世人最愛看的,是神的墜落,被七情八欲拽進眾生的塵苦裏,為愛成魔,神台坍塌。
而神最愛看的,便是眾生的離苦悲歡,愛而不得,虛偽腐爛,生死存歿。
所以她與他的相遇,不過是一場博弈罷了。
*
南城的六月,已然悶熱無比。
好在,一場雨水洗刷了燥熱。
池裏碧荷放肆的開展,白的、粉的,花枝招展,在風中搖曳,被雨水親吻。
廊簷下,雨水淅淅瀝瀝,順著瓦縫,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的墜在地上,滲入了細石縫裏。
屋外,細雨連綿。
屋內,熱茶氤氳。
寒暄敘舊的話已經說完,接下來該是說正事的時候了。
桑榆躲在轉角,隔著霧氣旖旎的茶,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正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輪廓,隻能看到對方一截冷白的手腕,和略顯慵懶的姿態。
那人向後靠著沙發,一雙長腿肆意交疊,略顯玩世不恭。
“我這次來,是來退婚的。”
低沉的嗓音,尾調莫名帶著一絲性感,和漫不經心。
足以見證,對方對待婚事的態度。
“謹言,你不會在跟我們開玩笑吧?”桑父訕笑著,停下了手中煮茶的動作。
桑父年過四十,但保養極好,那張臉上看不出多少皺紋,依舊俊朗。
隻是眼神中,到底多了些沉穩。
此時,還多了些對麵前之人的忌憚。
眼前的男人雖然年輕,可卻是南城第一世家傅家的家主——傅謹言。
傅謹言背後是整個華國都令人嫉妒的雄厚資產。
而他本人,更是個傳奇。
傳聞傅謹言是倫敦大學的畢業生,精通八門外語,更是傅家最年輕的家主。
其在商業上的手段狠厲,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傅謹言修長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手中的茶盞。
那一聲聲,仿佛帶著警告,重重的敲打在桑父的心尖上。
傅謹言不用一言一語,僅僅一個淡漠的眼神,就足夠令人心中發顫,不敢言語。
身後的桑母輕輕拽了一下桑父的袖子,示意他注意些,別把傅謹言惹惱了。
不然,成為傅家的敵人,可就不妙了。
桑父抿緊唇瓣,很快就恢複恭敬的笑意:“謹言,你們的婚事怎麼說也是傅老爺子定下的,若是取消了,怕是不太好吧。”
傅謹言雪白的指尖輕抬起茶盞,微抿了一口茶。
他緋色的唇瓣被茶水滋潤得殷紅無比,弧度分明的喉結緩緩滾動了一下,隱隱約約的,透著一股子的禁欲。
“這就不勞伯父憂心了。”
他放下茶盞,嗓音平靜冷淡,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硬,“放心,該給的補償我會給,不會虧待桑家。”
“這……”
桑父的聲音明顯沉寂了下去。
他是聰明人,知道傅謹言言出必行,既然這麼說了,補償自然絕對不會少。
可他還是惋惜,若是桑榆能嫁給傅家,以後桑家和傅家的合作絕對穩妥了。
最主要的是,桑榆被退婚,肯定要被上流社會嘲笑,以後要是再想嫁給像傅謹言這樣有錢有權的,基本是不可能了。
看出來,桑父還在猶豫,傅謹言雙手交攏著,淡淡瞥向他:“再者,我聽說桑小姐一心癡戀著陸家太子爺陸雲琛,我退了婚,正好成全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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