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階上摔下來或許不致命,但聞以笙是滾下去的,全身受到重創,最後腦袋還磕在了牆上。
那一刻,聞以笙想起來了很多。
前世和重來一世的記憶像加了倍速的錄像帶,交縱錯雜地在腦海裏飛速閃過。
“聞以笙!”
“阿笙……沒事的,不怕。”
她眼神空茫,被鮮血糊住的視線搖晃模糊。
她看不到,卻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
耳邊恍惚像聽到了來自前世臨死前的那道喊聲,一樣的焦灼,慌張,絕望,撕心裂肺。
聞以笙覺得可笑。
溫執……
還是那麼會裝啊。
這結果難道不是你一手精準策劃好的嗎,就和前世一樣。
——
聞以笙昏了過去,意識漸漸蘇醒後感覺全身都疼,特別是腦袋,嗡嗡漲漲的疼。wωw.ξWΧs9.Org
她眼睛慢慢睜開,視線還未清晰,身體先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
那人第一時間感知到她的細微狀況。
男生立即傾起上半身,半探進病床,嗓音嘶啞地輕輕喊她:“阿笙,你醒了,寶貝……”
聞以笙眉頭難受地擰了擰,眼睛適應光亮後看清了那人的臉。
聞以笙頓了下,眸光暗淡,又死氣沉沉地閉上了眼。
媽的,晦氣。
溫執沒有注意到聞以笙異常平靜的冷淡,她昏了十個多小時,這期間他害怕的幾欲失控崩潰。
即便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他也要時刻盯著她才安心,生怕她下一秒就會碎掉,見她醒來隻覺得欣喜若狂。
“餓了吧,想吃什麼?”溫執起身倒水。
他先抿了一口試了試水溫,接著幫她調整好床頭高度,水杯插上吸管送到聞以笙嘴邊。
“寶貝,先喝點水,來。”
聞以笙掀開眼皮,漆黑的眸看著眼前男生。
這一年的溫執,二十歲。
他臉上永遠是戴著副斯文偽善的麵具,不管是二十歲還是前世死前記憶中二十五歲的他。
但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
二十五歲的溫執西裝革履,年紀輕輕已經接手了溫家產業,那時候圈子裏‘溫執’兩個字無疑是令人忌憚的。
他表麵總是笑得客套禮貌,實則手段狠厲,掌控欲極強,眉宇間沉澱出專製高位者的壓迫氣場。
那幾年也是聞以笙最窒息痛苦的記憶,日夜被迫承受他濃烈而可怕的占有和控製,不得解脫……
因為他們早已經是合法夫妻。
連法律也無法幫她擺脫這個偏執變態!
“阿笙?”溫執敏銳地察覺出聞以笙的走神。
聞以笙從記憶中抽離,眼裏掩藏不住地劃過一抹濃重怨恨。
她愛過溫執,真的很愛,上一世的他們曾經甜蜜過很長一段時間,恨不得時刻黏在床上,宣泄彼此的愛意。
可當溫執真麵目暴露,聞以笙驚恐地想抽身逃離時,一切都晚了。
那時候兩個人都陷入各自的痛苦。
聞以笙崩潰地要分開,溫執就越瘋了一樣占有、困縛她,他後來就斷了她所有的外界聯係,真真切切地將她身體和精神自由掌控。
溫執被那種眼神深深刺了一下。
不過他以為聞以笙是在因為受傷,沒辦法參加今天的舞蹈比賽而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