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不接電話,沈殊也沒辦法徹底隔絕沈良舍的消息。
在慕暖還沒有睡足覺自然醒來的時候,沈良舍就找了過來。
門鈴聲響起的一瞬,慕暖就如同驚弓之鳥般,瞬間跳了起來。
沈殊瞧見她受驚過度,捂著自己心口的模樣,心頭火噌的一下升了起來。
他揉著慕暖的後頸,順著脊骨往下撫摸:“別怕,應該是沈良舍過來找我了。”
“你先回臥室接著睡覺,我一會兒就進去陪你。”
慕暖眨眨眼,意識回籠後,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頗為尷尬地詢問:“我陪你吧?”
反正他們家那點破事她全都知道,已經沒什麼她不能旁聽的內容了,有她在場,沈良舍說不定還能注意點形象。
“不用,我能處理好。”他盯著慕暖仍舊捂著心口的手,“很難受嗎?我幫你揉揉?”
尷尬被惱怒替代,她羞惱的瞪了眼沈殊,然後直接從沙發上爬起來,朝臥室走去。
沈殊見她離開,才鬆了口氣,站起來整理下自己被壓皺的衣服,趕過去開門。
這段時間門鈴聲一直不間斷,吵得他都有些頭疼。
拉開門後,沈殊看著沈良舍臉上好不掩蓋的急切,冷聲說:“請保持安靜。”
他沒有把人放進來,而是穿上鞋走了出去。
沈良舍看著他的舉動,不解地詢問:“你要出門?”
沈殊好不掩蓋地說出實情:“隻是單純不想讓你進門。”
慕暖睡眠質量不好,耳朵又很靈,他們進去談話,聲音肯定會傳進她耳中,擾的她無法再次入睡。
今天是個晴天,外麵陽光明媚。
院子裏的花草都散發著勃勃生機,看上去格外喜人。
站在已經開花的桃樹下,沈殊冷聲問:“你過來找我,是為了公司的事情?”
“對啊,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這半年……”牢騷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找你的原因,有人提前向你通風報信?”
“你才會來沒多久,就把某個高層收為眼線了?手段還挺厲害。”
看著沈良舍自圓其說的可憐模樣,沈殊藏好眼底的譏諷,應和著說:“對。”
這半年沈氏完全處於負盈利狀態,過年時糊弄的手法已經不能再用,臨近股東大會,沈良舍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然後跑過來,希望他能收拾這個爛攤子。
太遲鈍了,居然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不少虧損的項目中,都有他或者他帶回來那些人的手筆嗎?
沈殊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發現異樣,所以才急切的過來找自己,但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蠢,不像是已經看透他的模樣。
他按兵不動,等沈良舍傾訴完之後,冷聲說:“我明天會回公司處理這些事情的。”
沈良舍歎了口氣,抬起手想要拍拍沈殊的肩膀,卻發現他比自己高太多,這個動作做出來太滑稽。
沉默的把手收回來,他像是在交代後事般,對他說:“你還願意接手公司的事情就好,我已經老了,精力大不如從前,公司以後的發展,還是要看你們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