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樣子,聶樹軍回到家,把東西放下之後,就先給林芝倒了杯水,“剛才我已經幫你道過歉了,他們不會怪你的。”
林芝氣鼓鼓地瞪著他,不想說話。
聶樹軍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歇息,柔聲道,“不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還不都是因為你。”
“嗯,是我不對。”
聶樹軍發現,自己最近道歉得有點多,“爬山也累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三叔公那兒拿點吃的。”
這段時間聶衝都在三叔公那兒吃飯,家裏沒屯什麼糧食,聶樹軍偶爾買點什麼都往三叔公那邊送,一方麵孝順他老人家,一方麵也能給聶衝補補。
等他走了之後,林芝到廚房一看,除了一些米和麵,還有過年用的臘肉,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就連灶台都像是很久沒用過了一樣。
想著好幾天沒做饅頭了,林芝還是找了個幹淨搪瓷盤,準備先把麵和上。
聶樹軍提著籃子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廚房似乎有動靜,他進去一看,林芝正在灶台邊和麵,看來是已經消氣了。
“我來做就好。”他把東西往旁邊一放,才發現碗裏的麵團不小,“有客人要來嗎?”
“我想著多做點,回頭要吃的時候放鍋上蒸一蒸就行了,反正這天氣放著也不會壞。”
“還是你想得周到。”
聶樹軍把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有豆腐和白菜,再燉些粉條,配饅頭吃最好不過了。
趁著麵團發酵的時候,聶樹軍把柴火架起來,“最近你那兒的生意怎麼樣?”
“這兩天馬馬虎虎吧。”
“你生日那天,我看林歡好像剛哭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聶樹軍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她來著。
“有個客人鬧事,林歡受了些委屈。”這兩天林芝一直叫林歡提防著,不過從那天之後,那人就沒再來過,她還沒有時間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開門做生意,這也是難免的事,聶樹軍道,“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林芝應了一聲,忽然又問,“你以前有沒有見過我媽?我是說親媽。”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也是聽說,你媽和我媽好像從前就認識,可惜我沒能見她最後一麵,我在想,要是你見過就好了。”
聶樹軍切菜的動作頓了頓,想來是剛才去掃墓,林芝有些觸景生情了。
他醞釀了一下才開口,“我雖然沒見過阿姨,但是聽我媽在信裏說過幾次,她說自己遇到了一個挺投緣的朋友,對方正好有個閨女,也是個賢惠持家的人,所以兩家才訂了婚事。”
“可是我又不賢惠,又不持家。”假如聶母還在世,估計也得看她不順眼。
“沒事,我可以學。”聶樹軍認真地說道,“當時阿姨看中我,就因為我是個當兵的,你說她要是知道我離開部隊了,會不會也不滿意我這個女婿?”
“……”
這家夥,現在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林芝都懷疑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回爐重造了,“那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