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們一起和嚴總幹一杯!仙儀要回國了,咱們的嚴總終於不用繼續苦苦守候了。”
嘈雜的聲音透過酒吧包廂虛掩的門傳出。
陸江初頓住腳步,正準備推門的手停在半空,麵色慘白。
十幾秒後,大概是幹完杯了,包廂中一人問道:“老嚴,你那個妻子怎麼辦?我記得你們都結婚兩年了吧。”
冰冷涼薄的聲音隨後回答:“她也配是我的妻子?不過一個替身罷了。”
說話的人是陸江初的丈夫,嚴嵇。
周圍的空氣像是被瞬間抽幹,陸江初有種窒息的感覺,僵在原地。
她嫁給嚴嵇兩年,從結婚第一天起,陸江初便知道嚴嵇心有所屬。他會娶自己,不過是想找個好擺弄的替身罷了。
兩年來,她完美地扮演著嚴家兒媳的角色,也完美地做著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她的衣著打扮,她的發型妝容,乃至她說話的語氣,都是嚴嵇派專人指導的。
一切都隻為了,足夠像陸仙儀,嚴嵇的白月光。
心裏湧起一陣陣絞痛,陸江初有些顫抖地推開了門。
酒吧的包廂裏,坐著五六個人。
嚴嵇在主位上,即使在這種地方,他仍舊穿著全套的黑色西裝,氣質尊貴冰冷。眉眼如同寒潭般幽深冷峻,有種高不可攀的矜貴。
陸江初一進來,包廂的氛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走到嚴嵇身旁坐下,陸江初看上去還是和平常一樣,溫婉平淡。
看著嚴嵇的臉,陸江初盡管心中疼痛,卻還是柔聲勸道:“阿嵇,少喝一點酒吧,你胃不好。”
嚴嵇沒理會她。
在人前,他永遠都是這副對她極其冰冷的模樣。
陸江初麵色蒼白,低下頭,準備給嚴嵇斟茶。
此時,陸仙儀的好友俞蔓在一旁笑道:“嚴總,您這個玩具選得好,聽話又懂事。”
這樣的言語,陸江初已經聽習慣了,不知為何,今天卻感到不適。
她繃緊了身子,斟茶的動作變得遲滯。
端起茶杯,陸江初遞給嚴嵇。
她發紅的眼眶讓嚴嵇心中感覺異樣,他下意識伸手去接,但想起即將回國的仙儀,嚴嵇目光沉了沉。
不過一個替身罷了,他何必在意?
最終,嚴嵇被燙到似地收回了手,語氣居高臨下,冰冷殘酷:“把茶送給俞小姐喝,謝謝她誇你。”
謝她誇自己是不錯的玩具嗎?
在這些人眼裏,自己是個不知廉恥攀上豪門高枝、為此甘當替身放棄尊嚴的窮學生,似乎的確應當是諂媚的。
心痛多了,陸江初有些厭了。
兩年了,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