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在勾引莫非天,那個逼我殺人,讓我崩潰的魔鬼!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表情瞬間凍結,身子僵硬地掛在他的身上。
冰藍色的眸子蕩起一點微波,隻聽他緩緩道:“醒了嗎?”
我誠實地點頭,為剛才的自不量力感到可笑,想想也不可能,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對我這副淫媚肮髒的身體感興趣。
“在想什麼?”
“我想通了。”
“嗯?”
“我這副身體是無法取悅主人您的。”
莫非天靜靜地看著我,那種通過肉體刺穿靈魂的恐懼感又一次席卷而來,在他麵前,即便偽裝再好也是徒勞,魔鬼的利爪會將那一層層麵具狠狠揭開,然後再狠狠地撕咬折磨那最真實的靈與肉。
“你很重視琦塚?”
我的心驀地一滯,“你不要傷害他!”
“很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裏麵到底裝了多少人。”莫非天的手滑到了我的脖子,虎口輕輕卡在上麵,冰涼的觸感像刀,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擰斷,“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求我了。可是你連一件事都沒有為我達成。”
“您,到底想要什麼?”我顫抖地道,肌膚裸露在黑暗的冰冷中,隨著莫非天一路掃蕩的視線,整個人不由輕顫起來,害怕這種靈魂和肉體被挖掘、窺探,然後折磨的感覺,我寧願用醜惡的嘴臉去麵對和討好他,也不要這樣被他一點一點拉向地獄深處。
莫非天伸出手,托起我的下顎,恣意欣賞著我因害怕而露出的驚恐表情,然後低低地笑道:“林夜泉,你最好給我摘掉那張虛偽的麵具,用最真實的一麵麵對你的主人,否則,我會叫你嚐到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抬起頭,迎上他冷酷而狂野的目光,用平靜而倔強的聲音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在絕望中崩潰的樣子嗎。”
莫非天目光悠然森冷,他緩緩地俯身,嘴唇落在我的肩膀上,先是輕輕地一吻,然後用力地咬下去。
細細的血珠從牙印下滲出,在黑暗中,閃著瑩亮而妖異的光。
他的眼眸如針尖一般,從冰藍悠然轉為淡紫,俯下身來細細地舔噬慢慢滲出的液體。
照這樣下去,我的身體非被他開滿口子不可,不要到時候從這裏爬出去的是個幹屍。
“真美。”冰冷中帶著嘲諷的語氣,“你的表情真誘人啊,像小貓一樣,讓人很想抓起來好好折磨一番。”他伏下身,吻著我的嘴唇,唇上有血,我的血。然後將舌頭探入我的口中,也是冰冷的。
“不……隻有吻不行。”那裏是我留給董明的,也是我對他唯一的承諾,我想反抗,想掙紮,可是被莫非天牢牢禁錮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唔……”隻呻吟了半聲,聲音便卡到了喉間,為什麼,為什麼連我最後珍視的東西也要奪走?!
他的手滑到了我的雙腿間,分開,拉高。
我的身體陡然僵硬,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單薄的衣衫被撕成一片片,如漫天飛舞的羽翼,殷紅的血無聲地濺落在黑絲絨毯上,與地毯凝成一道華麗的緋痕。
仿佛一切都已不複存在,隻有無止盡的暈眩,無止盡的迷茫。在時間的靜止中,手掌觸到了自己血的溫度,稠密而潮濕的感覺,柔柔的暖暖的環繞著我……
看著牆角的壁爐裏“叭滋叭滋”地冒出火芯,呆滯的眼睛終於流轉了一下。在昨晚之前,我從來不認為和人上床是件比殺人還痛苦的事情,原本以為趙文的**便是極限,可那與莫非天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沒有墮落的保護色,沒有空洞的勾引,沒有忘記自我地在情愛的海洋裏歡暢。有的,隻是清醒地掠奪和靈魂的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