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會來這裏嗎,你豈不是也是和天下民意為敵?”張良問道。
韓信笑道:“我來這裏,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我自己。”
“我韓信熟讀兵法,自認兵法造詣不輸於人,但是苦於沒有實踐之地罷了。秦軍當中,能人輩出,想要一展抱負何其之難。”
“而我們這裏,將才缺乏,雖然實力不行,甚至是敗局已定,但卻能給你施展的機會兒。所以你就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張良說道。
韓信低下頭說道:“我以為隻要我有了兵權,我就能扭轉戰局。可惜事實證明,我韓信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秦軍當中確實有能人,甚至在我之上。”張良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打算這樣在這裏等死嗎?”
“我死不了。”韓信卻自信地說道。韓信站起身說道:“張良,你也應該想想自己的出路了。天下已定,是秦人的天下。各為其主而死的人,都已經成為過去了,你也該為自己而活了,而不是為心中的韓國和仇恨活著。”張良低著頭說道:“我現在還做不到,其實我挺羨慕韓非的,放下仇恨,放下心中的韓國。但是每當我閉上眼睛,就是祖父戰死在秦人手上的場景,我忘不了。”韓信轉身看著張良,吃著手裏的饅頭,一邊說道:“那你去給你祖父掃過墓嗎?”張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不敢麵對我的祖父。”
“你應該去一趟,你如今的心魔或許能解開。”韓信說道。張良猛地抬起頭,看著韓信說道:“韓信,那你的心魔是什麼了?”韓信微微一笑,說道:“隻要我手上有足夠的兵馬,我就沒有心魔了。”
“你這家夥,該說你是貪心了,還是找死了?”張良搖頭笑道。韓信轉身看了看監牢中有沒有人,確定沒人了之後,才走回來蹲在張良麵前,說道:“張良,我們兩個得為自己想想活路了,你應該還有家人吧,不能死在這裏,就算要死,也應該回去見他們一麵,不是嗎?”張良低著頭說道:“我爹娘逃出新鄭之後隱姓埋名做了商人,我已經幾年沒見過他們了。”韓信將最後的饅頭塞進嘴裏,說道:“我是把你當做兄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活著離開。我在這裏想了一個晚上,等秦軍攻山之後,唯一的活路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這裏。”
“能被秦軍的敵人關在這裏的人,對於秦人來說,定然不是敵人,所以想活的話,在最後的時刻,來這裏!”韓信說道。
“再說吧。”張良說著站起了身,然後走出去將牢門關了起來。
“張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我們還年輕,應該去看看更美的世界,而不是死在這裏。”韓信看著張良說道。
張良看著韓信,問道:“你是不是為了活命,才故意戰敗,為的就是被關進這裏。”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韓信看著張良的眼睛說道。
“謝謝你,我明白了。”張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