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直指法家,法家一直以商君變法的成功為傲,如今卻被人質疑是錯的。
“公子,諸子百家不是聯合了嗎,怎麼感覺上麵那人在針對法家?”白鹿不解地問道。
秦羲說道:“聯盟也有有盟主和成員之分嘛,如今沒有兵家參與,這儒家和法家自然要爭一爭了。”
隻見二樓的一個年輕人起身後直接跳了下來,站在箕禮身前。
“法家張德,請賜教。商君之法一百三十多年來,秦國愈戰愈強,而六國卻是愈戰愈弱,可見商君之法是對的。”
箕禮雙手後背,氣定神閑的說道:“商君之法確實起到了強秦之作用,但在下說的是當下。
若是商君之法當下是對的,為何強秦要廢商君之法,施行治國變法?”
張德說道:“秦人雖變法,但根基依舊是我法家的商君之法,根基尚在,怎能說廢商君之法。
加之此次變法,乃是我法家魁首主持,可以說是魁首對商君之法的完善,故,商君之法依舊正確。”
箕禮笑道:“那請問,大秦變法為何要用治國二字,而不見商君二字?這顯然是為此次變法與商君變法劃清界限。”
“這!這!這!”張德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箕禮繼續說道:“秦自商君變法以來,朝政更替,每每都有改變,為何從不提變法,而今卻提變法!顯然是當下商君之法是錯的!”
張德和法家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商君之法一直都是法家的驕傲,如今卻被儒家說是錯的,這情何以堪。
秦羲對白鹿說道:“去請旁邊的兩位軍士抬我上去。”
“哦!”白鹿知道秦羲這是要上去,頓時激動了起來。
“張德才疏學淺,讓我法家蒙羞了!”張德說著直接衝向了一根柱子,下一刻便血濺當場。
“先生高義!”箕禮向張德的屍體拱手一拜,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向張德拱手一拜。
張德雖然輸了辯論,但是用自己的生命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大秦軍士過來之後,也想張德一拜,然後才將張德抬了出去。
箕禮正打算繼續問有人來辯論嗎,隻見兩名軍士抬著一個少年走了下來。
軍士將秦羲抬上來之後就下去了。
秦羲拱手說道:“在下秦羲,請賜教。”
“請問閣下何門何派?”箕禮問道。
秦羲笑道:“在下無門無派,隻不過是大秦一閑散官員,並不認同閣下所言,所以特來賜教。”
“哦?那請問閣下為何認為商君之法當下是對的?”箕禮問道。
秦羲靠在輪椅上,說道:“因為這天下的變法,本就無對錯,那又何來對與錯了?”
“沒有對錯之分,閣下為何這麼認為。要知道當年六國變法之錯,商君變法之對,秦方可掃滅六國。”箕禮說道。
“這不過是變法強弱之分。”秦羲說道:“變法的根本在於強國富民,既是強國富民何來對錯。
如今大秦之所以施行治國變法,並非商君之法有錯,而是時代的進步,導致商君之法變弱,所以必須要以改變。
變法核心隻要是複國強民,便無對錯之分,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也要隨之改變。就像我們人,年少時便應該勇闖天下,但老了之後,就要改變生活,居家修養。
所以這變法無對錯,隻不過是強了或者弱了,合適與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