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有你的電話……”
老板特地來到球隊更衣室找我,我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是中野益德……”
“中野先生您好,這裏是全美空中搜救服務總隊西部分隊,請問夏江·中野女士是您的夫人嗎?”
“誒?”
她說她一直想來美國看我的,這次本來也想趁著烈火暑假的時候帶著他一塊過來的,結果卻一直拖到了開學,她就隻能一個人過來了。昨天的時候,我都已經規劃好了這幾天的行程,可卻沒有想到飛機在降落的時候發生了事故……
***
我和夏江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我們是同一個少棒隊和青少棒隊的隊友,雖然是女生,但在這項傳統的男人的運動中,她的幹勁絲毫不輸給男生。高中的時候,我們又都去了奈良縣的棒球名校智勉奈良。隻是那裏沒有女子棒球部,她隻好轉行改打起了壘球,並且很快就成為了隊裏的支柱。
我和她就是這樣的青梅竹馬,關係從互相支持的隊友發展成為戀人。然後高中畢業幾年後,我們結婚組建了家庭,再然後生下了烈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而然,那麼地理所應當,以至於我從未想過她會這麼早地離開我。
可是我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了,我得趕緊回到日本,烈火還在家裏等著我。
“媽媽是為了見你才死的,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回日本?你早幹什麼去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剛回到家時,烈火就對我表現出如此大的敵意。
不過他說得沒錯,這些年我為了在大聯盟那邊站穩腳跟,竟然一次國都沒有回。實際上當我見到已經上三年級的烈火時,我竟然感到十分陌生,因為印象裏的他還是沒上學時的樣子。
想到這裏,我真是感覺內疚到死。
“益德,你安心去那邊打球吧,烈火就讓我們幫忙照看吧。”看到這樣的我,大哥忽道。
“這怎麼可以?你學校的工作那麼繁重,身體也不好,還要照看二哥和平興!”我連忙叫道,“而且我已經虧欠烈火那麼多了,怎麼能再這樣不負責下去?我回去就跟球團申請退役,不打棒球了!”
“你不要太魯莽了,”大哥勸道,“這些年你雖然家裏照顧得少,但畢竟家裏主要是靠你在那邊賺的錢養活,如果你不打球了,家裏的經濟來源怎麼辦?你現在還在上升期……而且你打了那麼多年棒球,你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嗎?”
“那我該怎麼辦?”我急問道。
“這次球團給你放的假挺長的,你就慢慢想吧,不用著急,”大哥道,“我想你一定能邁過這道坎的!”
***
在那之後的一個月時間裏,我在這座城市裏無所事事地閑逛著。我想為烈火做點什麼,可是他始終對我有所抗拒。
也許大哥說得不錯,我現在就算退役回歸家庭,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會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隻是,我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夏江,每次想起她,我都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
既然現在烈火是大哥和平興幫忙照顧的,那我就幫忙照顧一下二哥來緩解一下他們的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