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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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每當我再見到東郭的時候,我的心態都會波動一下。
搞什麼,那家夥明明之前剛動過那麼大的手術,為什麼現在還跟沒事人似的在這裏打著棒球?而且明明才一年級,就已經被教練指定為ace了,這不光是教練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全隊所有人的意思,我就一個隊長如何推倒這樣的決定?
冬天的時候畢竟沒有訓練活動,我還沒有太緊張。可是冬歇期還是一轉眼就過去了。
來春的幾場練習比賽也再一次證實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他一個一年級的隊員已經完全能夠擔得起ace的責任了。我經常感歎,隊裏的二年級隊員為什麼這麼不爭氣。
終於有一天,在一次我和他獨處的時候,我把這個簍子捅了。
“東郭君,你是中國人吧?日語說得不錯,連關西腔都說得有模有樣的。”
“謝謝隊長,我也隻是想盡快地融入這裏,畢竟文化差異不利於溝通。”他笑著說道。
我假裝不知內情,問他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要來日本?是專程來打棒球的嗎?”
“當然了,”他笑道,“你應該知道的吧,南同學和我以前在中國的同一所小學上學,聽說他的父親以前也打進過甲子園的,我小時候經常看他們甲子園比賽的錄像,我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棒球的……”
“這件事情,我父親倒是跟我說過的,”我說道,“不過對於你這樣的外國人而言,父母會這麼輕易允許你來這邊打棒球嗎?就沒有其它契機什麼的了嗎?”
“你在說什麼?”忽地,他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等等,你的父親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和你成為隊友都一年了,不過也就周末能碰個麵,而且姓中野的人多了去了,也難怪你會察覺不到,”我不禁歎氣道,“我父親是縣裏某個高中的校長,他是一個很愛管閑事的人,不過也正因為這點,我才很尊敬他。”
“中野學長,難道你的父親是……”他望著天空,歎了口氣道,“和你在一起打球時間也不短了,我完全沒有察覺到你就是中野校長的兒子……”
“我父親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真的已經沒問題了嗎?”我問道,“我現在是這個隊的隊長,我必須對你的身體狀況負責的。”
“當然,我現在很好……最上醫生也說沒問題了!”他笑了笑道。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真把癌症當普通感冒了?我對這個人甚至開始恐懼起來了。
“最上醫生應該不是這麼說的吧?”
“隊長,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