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
那個夥伴...
仿佛都隻是不久以前,但現在已經是陰陽之隔了不是嗎?勾魂使者真不守時,都過了半天了還不來...
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人來把自己帶走...嗬嗬...天知道...這都是上天安排的吧...說不定是我前世犯了什麼深重的罪孽,報應到了今生來了吧...
好痛苦...這種心酸的感覺...
雪花無情地打在了我的臉上,迷了我的眼睛,化成了一滴淚水,落在了地上...“叮”,好清脆的聲音...
多麼晶瑩剔透的珠子...這是鬼的眼淚嗎?原來鬼的淚水也能結成淚珠...還好不是直接從眼睛裏出來的珠子啊...
我看著手裏的水晶珠子,笑了...傷心而流出了淚水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奇妙,仿佛就像傷心化成了物質,隨著淚水排出了體外,而我的淚水,原來是需要那麼大的痛苦才能流出,那種放鬆的感覺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的眼睛被另一個雪白的東西吸引了。
那隻是一個人的背影,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
她站在了房頂的邊沿,她非常柔弱,身子也抖的厲害,仿佛風一刮,她就會從屋頂上飛起來。我又瞥到了另一個靈魂,她正在那個女孩的身後。
是找替死鬼的嗎?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借屍還魂?
可是那個靈魂不是妹妹又是誰?而那個女孩...
她身上穿著雪白的羽絨服,卻抖得是如此劇烈,她漸漸將拉鏈拉開了,脫掉了最外麵的羽絨服,露出了貼身的黑色保暖衣。
她的臉上帶著淚痕,嘴角卻帶著幸福而義無返顧的微笑,似乎這凜冽的寒風對於她毫無作用。
我看見她的雙腳腳跟一抬,身體向前一傾...
我眼前一片漆黑,就在恐懼與自責中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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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M國回來了,是被逼回來的。
父母讓她去相親,是典型的商業聯姻。
她心裏惦記著她心中的那個男孩,那個曾經與她默默許下承諾的男孩。
她深深地記得她為他而許下的諾言,縱使他與她之間的差距再遙遠,也無法磨滅那種諾言。她知道,他不會忘掉自己,但是更擔心,她的家世會使他對自己產生距離感...
她已經決定了,這一次回來,不僅僅是逃婚,還要將自己交給他,她深信不已,隻有和他在一起自己才能感覺到幸福----又或許是先入為主,她在M國上的貴族學校,雖然有錢人家不少,帥哥自然也不少,善解人意風情萬種或是集優點於一身的天之驕子更不在少數,可是她依舊認為,在大洋那邊,那個人是自己心目中的伴侶...他給過她很多感覺,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可是她終究是迷戀著他。
下了飛機才是清晨,托管家事先查到的電話已經打通了,聽到話筒中傳來的撥號聲,她心弦緊繃。他會記得自己嗎?雖然她是知道答案的。
她沒有去顧及被父母發現的後果,到時候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他是孤兒又怎麼樣?現在可是法製社會!當然,上層社會的潛規則仍是父母包辦婚姻,美國也不例外。(我瞎掰的。)假如到時候父母真的下狠心,那自己就會去死,是的,而且要和他死在一個地方。好一個現代版梁祝,連她自己都快感動了。
本來她想捉弄他,但是先被他捉弄了一番...鬱悶ing,於是她導演了一場戲,隻不過請了2個“群眾演員”而已。
沒想到卻親眼見到他在自己麵前被車撞飛了...
她當時多麼希望被撞死的是自己,就算自己活了下來,又有什麼意義?成為商業聯姻的犧牲品,淪為兩個商業家族之間可憐的維係?
她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他,要是她沒有導演那麼一場小劇,害得他被碰到了馬路中間,又讓他見到自己傻傻地一愣神,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甚至痛恨自己的自私,不該從M國逃婚回來,卻連帶害了他...
再次拿出電話,馬上想到的是他的妹妹的電話,她要找個人傾訴,卻在幾秒之後,聽到“咚”一聲,對方沒了聲音,傍晚趕到那,卻發現,原來連他的妹妹也被自己給害死了--在聽到他的死訊後,太過於吃僅,從2樓摔下來磕到了地,死了,腦漿流了一地。
站在樓頂上,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一點點的片段交織在一起,編出了一副美麗的圖畫。
在自己生命的最後幾秒,她出現了幻覺,她看見了自己期盼中的他,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駕著一輛轎車,來接自己,她跨出了一步,擁向了他,融入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