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似乎聞到了箱子裏的味道,鼻子微微的縮了縮。
“到底去哪了?”她喃喃自語的說著,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算了,這小子敢逗我,老娘生氣了,一會叫他去我的寢室找我,不然就等著跪搓衣板吧!”
她歎了口氣,準備揚長而去。
我也長舒了一口氣,她終究是沒有發現箱子裏的屍體。
可是就在她即將離去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
她在故作鎮定。
被掐死的人,臨死前都會死狀扭曲,屎尿齊流的失禁,原本房中我已經打掃幹淨,但是馮毅的屍體我並沒有仔細處理。
湊近箱子,那股穢物的味道很明顯。
她聞到了,聰明如她立刻回想起自己男朋友前些日子和她說的話。
“我室友有可能是個殺人犯,雖然現在還沒確定,但是你見著他要躲遠一些。”
殺人犯?那箱子裏的究竟是什麼?
她在抽身之前,曾經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箱子,沉重的箱子根本紋絲不動。
也許,她找到了馮毅為什麼要放她鴿子的答案。
因為他死了。
他的屍體就藏在床底下這沉重的行李箱之中。
一定要強裝鎮定,更要馬上離開。
寢室的房門是鎖著的,一旦被他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了馮毅就藏在這箱子裏,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走出寢室的。
她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故作鎮定的騙過了這個殺人犯,她歎了口氣。
悲傷和恐懼都得暫時收斂,等到出了這個寢室,然後再報警,再痛哭。
她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隻可惜,我發現了她的古怪,在她即將推門而出的最後瞬間,抓住了她的手。
她整個人一抖。
“你做什麼?不讓我出去嗎?”她竭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隻是漸漸蔓延的恐懼,已經讓她從容的表情再也兜不住了。
為了防止她尖叫,我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把抓住她,讓她無法掙脫,她想要尖叫,想要推開我緊鎖住她的手臂和捂住她口鼻的手。
長長的指甲刺在我的肉裏,鑽心的疼。
但是我不能鬆手。
一旦她開始尖叫呼救,一切就都完了。
我隻能希冀將她捂暈過去,然後再帶著馮毅的屍體離開。
等著她的掙紮慢慢微弱下來,我狂跳著的心,也開始慢慢恢複平靜。
她應該暈過去了。
我打算鬆開手。
可是詭異的一幕再次降臨。
我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倒越捂越緊,不好……
再這麼下去,她會被我生生的捂死。
她開始進行垂死掙紮,我驚恐的盯著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徹底控製了我除了腦子以外的所有身體部位。
我不能出聲,可是此際我試圖掌控自己的雙手,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依然是無濟於事。
最後,她也徹底停止了掙紮。
我的冷汗幾乎要濕透我的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重新感知到了雙手的知覺,將她的屍體軟軟放下。
我完了。
暑氣蒸騰,我的心,卻如墮冰窟,周身隻有冷汗。
可笑,原本我還打算洗脫冤情,現在竟然鬼使神差的殺死了兩個人,真是可笑至極。
我兩條腿已經軟到沒有力氣站起來。
腦子裏升騰起最壞的想法。
也許那兩個人……真的是我殺的。
隻是我不記得了。
也許那時候,不僅我的雙手,連我的腦子都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