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頃刻間便散夥,還想要趁火打劫。
“遣散費……”他冷笑一聲,然後忽然朝著身旁一個人出手,他拿出一柄尖刀,直接捅進了那人的嗓子眼裏,鮮血迸裂之間,他已經拔出了尖刀,抓住另一個人的脖子,直接劃開。
餘龍徹底豁出一切,他已經一無所有,凶厲如他,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狀態。
周圍的幾人沒想到餘龍突然出手殺人,而且下手如此果斷淩厲,一個人被捅穿脖子,話都說不出來,另一個人被割開喉嚨,沒幾下多久斷氣了。
血漿噴湧之間,有幾個反應過來的人嚇得趕緊往外跑。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餘龍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任何人他都敢玩命,這個人在二十年前就敢殺人,現在更是凶厲到無人可擋的地步。
最後抓住一個沒跑開的人,尖刀直接插入心髒,用力一旋,然後猛地拔出來,眼前之人一臉恐懼的看著餘龍,喉嚨裏發出咳咳的聲音,鮮血從嘴角湧流,瞬間就斷了氣。
餘龍握著鮮血滴淌的尖刀,望著門外聲勢浩大的雨,露出悲苦的神情,他痛苦的回望滿地的血泊和被鮮血染紅的白布,扭曲的臉慢慢的由憤怒化作,狂笑。
他將尖刀扔開,狂笑著朝雨中飛奔而去。
這笑聲,在如瀑的朦朧雨境中衝擊開,猶如夜鬼幽啼,猶如困獸長嘶,就這麼一路飄蕩的隨著狂奔的餘龍來到了神魚廟。
“神魚!哈哈哈哈……”餘龍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肅穆的雕像,“你是什麼神魚?”
“你不過是個恐懼的幽靈!”
“你以為這村子裏的人為什麼要供奉你?”
“你不是真正的神仙?有什麼資格受到香火供奉?”
“他們怕你!所以小心翼翼的供奉你。”
“當年那個抓住你,將你開膛破肚,取出你肚子裏金銀財寶的人,有什麼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餘龍似乎要將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你當初就不該回報那些救你的人,他們把消息散布出去,都知道你肚子裏揣著寶貝。”
“財不露白,財不露白呀……”他也開始瘋狂地用自己的腳踢著神魚雕像的基座。
“你不是法力高強嗎?來呀!像取走我兒子性命一樣的取走我的性命!快快快!”他狀若瘋狂,自己的鞋子踢爛,幾個腳指頭連指甲都被踢掉,血肉模糊的成了幾個肉團,他腳底下的力道依然不減,似乎要將自己的腳踢斷。
忽然間,電閃雷鳴,餘龍眼前的世界白花花的一片。
他似乎看到了。
眼前的神魚雕像似乎在白光中產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黢黑的石雕,此刻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似乎是血肉尚未剝離幹淨的骨骼,那東西似乎活著,他能聽到血液滴露的聲音,他能看清楚附著在森白魚骨之上的血肉在蠕動,這魚骨仿佛活了過來,一滴溫柔猩紅的液體落在了他的眼前。
血色浸透了他的視線,他繼續狂笑出聲,似乎在嘲笑著神魚孱弱的力量。
他在等待著報複。
忽然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生命即將麵臨終結的那一瞬。
石像在閃電褪去之後,似乎又還原了原本的姿態,隻是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奇異力量,直接將雕像推到了。
雷聲轟鳴,遮蓋了石像倒塌的聲音。
廟外風急雨驟,廟內死寂如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