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1 / 3)

世界?——什麼,隻有一個嗎?不,有許多個!——哦!?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那個將自己知道的美好事物都傾注於其中的世界——是個永遠美麗,永遠變化發展著的世界呢!真的?——嘿嘿,我隻知道,屬於我的那個美麗新世界,就要開始嘍!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沙灘,那沙如雪一般潔白。遠遠望去,隻覺在雪地裏布滿了夏日的貝殼,在陽光照耀下散出五彩光芒,很是奇妙。——順著那光芒隻見到一片無邊無際的藍瑩瑩的海,和那片同樣藍瑩瑩的天空連起來。海麵上粼粼地泛著光,平靜無浪,宛如一麵新開的明鏡正在接受著陽光。但又分明灑下了無數珍珠,在滾動中折出最閃亮的瞬間。

沙灘上站著一個女孩——隻是背影而已。女孩身著淡黃色連衣長裙,戴著草帽,赤著腳站在水裏——陽光和沙灘映出她雪白的肌膚,海風輕撩起她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女孩一手壓了壓草帽,一手按了按被風微微揚起的裙邊,然後隻是靜靜地站著,站著,讓自己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映入湛藍色的海水裏。

我覺得我好像認識她,真的,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隻覺得認識那個背影已經很久了,但一時叫不出個所以然——人就是這樣,越是急於去想起某個事物,就越事與願違。我現在正心焦於眼前這背影的主人是誰,可腦中是一片空白——不僅是空白,甚至於像那泛著波光的海麵一樣“粼粼”——我在哪裏?在沙灘上,礁石邊,還是在空中?我在幹什麼?

這一切我都不清楚。我隻曉得自己正在那女孩的身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興許臉上還涎著一絲傻笑。突然,那背影正漸行漸遠——不是女孩在動,而是我正飄飄然地向後移動著,莫名其妙地移動著。我不清楚原因,隻是習慣性地一陣緊張。我能想象那背影在我視野之中越來越模糊,最後變成一個黑點消失的景象。於是我鼓起全身的力氣集中於丹田之中向著那背影大喊一聲:“喂~~~看這裏呀!!!”

也許是聲音還是太小,也許是海濤聲太大,那女孩似乎沒有聽到,而我仍然是飄飄然向後移動著的。“完了!”我想,“再也見不到她了吧!”我鼻子突然酸酸的,想哭——其實我還是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是言情劇看得太多了的尷尬。可就讓我這麼稀裏糊塗沒來由地飄走,終是有點不甘心。

陽光照得越來越近了,好耀眼。我不由得揉揉眼睛,又在隱約中望見那女孩正轉過身來,似乎還在對我微笑,似乎是的,我看不清——“撲通”一聲,我聽到了,那是我帶著那不甘心沉入海裏的聲音。

我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可還是事與願違。眼前的一切變得更模糊不清,我隻覺方才還清爽舒暢的胸腔刹那間變得氣悶,我似乎是在沙灘上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一瞬間內拋入海中。我在下沉,我看不見一切,我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想,我就這麼,“完了!”

我猛地睜開眼,朦朦朧朧地隻見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在晃來晃去的很是奇怪。我大口喘著氣,我渾身無力隻覺身下軟軟的骨頭似乎是散架了頭痛欲裂。我睜大眼睛看見了一切我發現那片白色的天花板不晃了我胸口一陣輕鬆然後我聽見了耳邊響起了一個驚竦的聲音:“嘿!別突然睜開眼睛嚇人嘛!”

聽了這句話,被嚇到的人可是我。我趕緊閉上眼,我不知是身處地獄還是極樂世界,隻能先閉上眼裝死。後來又想那是沒用的就又睜開眼來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陣,最後得出結論:這裏是我的房間,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剛睡醒——而此時我的房間裏還有第二者存在,說不定還有第三者……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這太可怕了!我想坐起來,但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比平常重了很多。我隻能使出全力將那股壓迫力推翻,正打算坐起身,卻聽見“砰噔”一聲悶響伴著“哎喲”一聲大叫響起。片刻死寂之後,我聽見了一個女孩嗔怪的充滿殺氣的聲音:“雷羽寒,你這個大笨蛋!竟然這麼對我,若我摔出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麼辦!哎喲~~~~”

咦?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房間裏會有……女生??

我掀開被子,伸出頭想去看個究竟。但隻覺那股殺氣俞發濃重,突然間我眼前“忽”的一下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抱枕狀的物體,以一個巨大的加速度朝我飛來,我的大腦在0.01秒內作出判斷,並立即作出閃躲的動作——可誰知那物體竟在空中偏離正常的飛行軌道,繼續迅速地朝我躲閃的方向飛來。於是我隻聞“撲”的一聲響,然後眼前一片漆黑——這是那物體結結實實、不偏不倚正砸在我臉上時我聽到的聲音。我臉上的神經傳遞告訴我,此時貼在我臉上的那玩藝兒,的確是個抱枕。

老牛曾經說過,物體所受的力跟其加速度有關。質量越大時加速度越大,它所受的力就越大,而由於力是傳遞的,所以那抱枕就帶著一個高速移動的偌大的作用力作用到我的臉上——所以雖說隻是個抱枕,但我仍感到一陣天昏動暗、頭暈目眩。我那剛睡醒的腦袋似乎隻剩下了控製肌肉傳導的神經在運轉。於是我伸手揭下抱枕,眯縫著眼望著眼前這個正叉要冷笑的家夥……的輪廓。

“嘿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怎麼樣?我的‘抱枕旋轉碰碰拳’厲害吧?”

我還是隻覺腦袋空空的,我冥思苦想我絞盡腦汁我連大腦皮層中每一個溝壑都翻過了可我就是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我想我的大腦是暫時短路了,於是我無力地向後一倒,假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