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拍了拍門,請他們打開,卻聽見侍衛的腳步已走遠。
我轉過身,秦王嬴政坐在龍榻前目視我,腰背直挺,麵露桀驁,兩手撐住榻。他已褪去外衣,隻露出一襲純白內裏。
我既不是後宮女子,你又何必喚我侍寢。我埋著頭低喃。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本能地後退。
嗬。他覺得我的舉止可笑,你這樣淫蕩的女子跪著求朕,朕都不會與你承歡。
我一股腦上了火,用眼神提醒他。
什麼時候發現鄭夫人是細作?
你怎麼會知道我早發現了?
他不屑地說,你怎麼不問問你隻說過要去放風鳶,朕又是怎麼得知時辰置地的。
確實,我沒有告訴他放風鳶時間和目的地。
而你那天藏書閣呆了一下午,又是查什麼。
這你也知道。我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禁毛骨悚然,這偌大的鹹陽宮,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說事情的經過。他命令。
我便把昨晚和今天的事全告訴了他。
奴婢唯一不明白。我說,那絹布上寫的魏國是什麼意思?
大秦律法,女子不得論政。他正色道。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就晾在那。
你還真是淫蕩。他沉著臉,連朕的上卿都要勾引。
我瞪著他,這些天所窩的火,他對我的怠慢,姬川的死,統統眼前刷過一遍。
火焰衝上了顱。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我說,你就是個暴君,虐待狂,姬公子隻不過和我多呆了一會,你竟然讓他曝屍荒野。
他冷冷地看我,一臉傲慢。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想見到的人,我和姬丹是你最信任的人,若真是那樣,你斷然不會為了姬川公子對我那麼一點動心就辱罵我是蕩婦!
我委屈地哭出聲。
聳著肩膀,泣不成聲。
他仍是一臉的桀驁。
你之前做的事,讓我誤以為你是真心悅我,我為你做孔明燈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作戰時可以用。我願意為你去南鄭治瘟疫,願意為你去查找細作,都是因為我誤以為你對我是真的飽含情誼。
你再說一個字!他說。
我一邊抹淚一邊接著痛斥,你跟姬夫人大婚後三晚都和她私纏在一起,見了鄭夫人一把摟過來親昵根本不把我放眼裏,你有三宮六院……
唇間一熱。
一個滾燙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嬴政。
2000年前大秦帝國的王。
他用力一把攬我入懷,唇舌之間,是深情而嘖長地癡纏,如天地初開時那朵綻放的玫瑰,逬發出爆烈又隱忍的愛的執念。
大腦裏雪白如茫。
大概2分鍾,他挪開了我,手捧住我的肩,眼裏一片俱寂。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晚上沒有束髻,長發曼到腰際。我聽到自己說,愛,就應該是彼此的信任。為你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而我隻希望你能夠信任。
他輕輕擁著我,下顎抵住我頭頂,不吭一聲。
我知道因為你母後的事,你不信任天下女子。也知道你年少時受盡欺淩,對人性飽有質疑。可倘若真心交付給一個人,就應該無條件地信任和愛。
我望著他,眼框氤氳著一輪淚圈。
朕以後會保護你的。
他很自然地攬起我的背,將我抱起來走向龍榻,放我在榻上,手指撩開我曼過胸前的直發,開始打開我的衣襟。
不行的。我埋著頭。
恬瓔,你不願意和朕在一起?
不。我搖搖頭。此刻,我亦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既對他充滿向往,又對姬川的死滿懷愧疚,甚至還閃過會不會有一朝我突然歸去屬於我的世界。
朕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他說。且不顧我的反抗,褪去我的外衣。
住手——
恬瓔,整個大秦都是朕的,別叫了。
住手。住手。我大聲呼叫。
他開始剝開我的內襯。
如果我不是恬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