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的,天黑了。
沈逸隻覺得一股火熱的感覺侵染著他的身子,仿佛在夏天抱了一個火爐一般。
“許晴!”沈逸猛地驚醒,慌亂的看著病床上的許晴。
此時許晴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小嘴微張,急促的呼吸著,看起來十分的難受。
沈逸連忙按著一旁的護士鈴,雙眼緊緊地盯著許晴,手有些慌張的拿起一旁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給她。
等護士打完針,許晴的症狀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依舊高燒不退。
“家屬這幾天多操點心吧。”護士一麵囑咐著,一麵收拾著東西離開。
“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逸,許家三條人命抵給你……還不夠嗎?”
“沈逸……你還我父母,還我孩子……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啊!”
許晴迷迷糊糊的喊著,哪怕是睡著,也能感覺到她在夢裏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所說的每一句囈語,都讓沈逸如墜深淵。
這些話,她從來沒說過。
她要強、高傲,隻會把所有的痛苦埋藏在心底,從來不曾對他示弱。
他以為,不解釋便是默認。
可真相,到底是什麼?
沈逸緊緊握著她的手,恐慌占據了他的靈魂,他怕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許晴,你醒過來,這些話,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
等許晴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沈逸為了一項重要合作,不得不出國。
此時,米琳笑意盈盈的舉著水果刀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醫院蒼白的格調,讓她恐慌。她掙紮的蜷縮到床角,緊緊盯著麵前陰魂不散的女人。
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到底還想對她做什麼?
米琳將削了一半的蘋果和工具放到床頭小桌上,湊近許晴,“你真應該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不。我不要看。”許晴的聲音在顫抖,裹滿紗布的臉頰,一直在火辣辣的疼。
硫酸澆在皮膚之上,那種鑽心的痛楚,讓她崩潰。
她的臉,隻怕是從此以後再也好不了了。
這一切都是拜米琳所賜,她為什麼還能這樣這樣趾高氣昂的審視。
算計她、折磨她、毀了她。憑什麼這個女人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來呀,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米琳拿來了一塊鏡子,拉扯著許晴,硬是將她湊在鏡子跟前。
被鏡子照影的人再也無法遁形。
整個頭顱被紗布包裹,隻露出嘴巴、鼻子、眼睛,看起來滑稽而可笑。
紗布之下包裹的,又該是怎麼醜陋的麵容,許晴沒有勇氣去看。
“你走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米琳的手推開。隻聽哐當一聲,鏡子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看著地麵上的碎片,米琳絲毫的不在意:“怎麼?惱羞成怒了?”
“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她聲音在這空蕩的病房裏,顯得很是詭異。
許晴裹緊身上的棉被,蜷縮在床角,看著眼前這個猶如惡魔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