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能深刻理解歐陽流風心裏的苦——這廝雖然瘋瘋癲癲,自傲自狂,但是骨子裏,卻是一個癡情種。
他問了這麼多問題,其實隱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靜妃的處境,想知道靜妃過得好不好?又或者‘奢侈’的想與靜妃見上一麵——牛郎織女一年還能見上一次,而歐陽流風與靜妃這麼多年未見,心中豈能不抓心撓肝的想她?
聰穎的小蘿莉也被歐陽流風勾起了傷心事,小手探出去,為歐陽流風擦著眼淚,悲戚道:“爹,你總是這樣,都沒有我堅強呢。”
歐陽流風哽咽道:“你娘與爹的事情,那老皇帝心裏明鏡似的,爹受點委屈算什麼,暗無天日也不要緊,腿斷了也不要緊,就怕你娘在宮裏受什麼委屈,打入冷宮倒是不怕,就怕你娘沒飯吃,沒衣穿!那柔弱的性子,自怨自艾,也不知道爭搶……”
石越長出了一口氣,糾正道:“歐陽先生,那老皇帝早已駕崩了,現在是他的兒子即位。”
“駕崩了?哈哈……”歐陽流風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他不讓我和靜妃好好在一起,就是該死,還是那個什麼福王,與我爭搶靜妃不成,居然也要害我!他……他也該死。”
我去!
第三者插足!
石越一直不明白福王為什麼也要收拾歐陽流風和小蘿莉,原來根子居然是在這裏。
他看著歐陽流風那癡情的模樣,若有深意道:“歐陽先生,你是不是想要與靜妃見上一麵?”
“啊?你理解我的意思?”
歐陽流風一聽這話,連淚水也顧不得抹了,說道:“小老弟,嘿嘿……你有沒有什麼辦法?隻要你能想出辦法讓我們見上一麵,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不然,我給你跪下?”
說話間,就要脫離輪椅下跪。
石越嚇了一跳:這癡情種子果然是魔怔了。
他急忙伸手攔住歐陽流風,望著那張沾滿了鼻涕的汙穢臉蛋,若有深意道:“歐陽先生,讓你們見一麵這種殘忍的事情,我怎麼能做得出來呢?”
“什麼?見一麵還殘忍?”歐陽流風聽到石越的話,不禁氣得五內俱焚,張口就要大罵:“你個混……”
卻聽石越又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讓你們破鏡重圓。”
“啊?破……破鏡重圓?”歐陽流風那罵人的話戛然而止,傻愣愣的看著石越,眼珠子直勾勾的,竟似不會動了,滿臉漲紅,一口氣沒上來,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幽蘭、小蘿莉急忙重新把歐陽流風拉起來。
小蘿莉一邊掐著歐陽流風的人中,一邊向石越埋怨道:“大哥哥,你不能折磨我爸爸,患得患失的,可容易把我爸爸弄瘋的。”
歐陽流風終於在小蘿莉的捶打中緩過氣來,揮舞著手,將小蘿莉推到一邊去,左右看著石越那張朗逸的臉,蹙眉道:“小老弟,你該明白啊,男人褲襠裏是帶把兒的,說話要算話呀,有的放矢才成,拿人家的傷心事取樂,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石越淡然的笑了笑:“歐陽先生,你覺得我是在與你開玩笑嗎?”
“大哥哥,你真能……”小蘿莉攥緊了石越的胳膊,咬緊了粉唇,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恩?”歐陽流風終於變得凝重起來,臉部肌肉都開始顫抖:“小老弟,我看出來了,你果然不是個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