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精心燒製了幾個小菜,端上桌子後,與二寶邊吃邊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些問候詢問的話語也說的差不多,一些藏在二娘心中的,那些掏心掏肺的話語也應該說出來了。
二娘雙眼微睜,有些醉態,看著二寶說道:“胡二寶,還記得當年我去胡家大院抓的時候不?”
二寶可沒醉,陪著二娘說:“記得,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當年好一個英姿煞爽的女警官啊,帶著一幫手下,直接把我逮進了大獄。”
二娘哈哈大笑,說道:“當年抓你的時候啊,我就在想,你胡二寶應該是個蠻橫的惡人,打死都沒想到你原來是個清秀的小夥子。後來吧,我就有點後悔,最後才知道是劉一龍那個王八犢子騙了我。”
二寶哈哈一笑,說道:“怎麼樣,現在清楚我是啥樣的人了吧?說實話,要不是你當年把我抓進大獄,恐怕現在的胡二寶還是一個小商人呢,也不會有今日的事業啊。”
二娘也笑了,說道:“你啊,就這張嘴會說話,照這麼說,你還得感謝我嘍?”二寶沒說話,而是衝著二娘點點頭,使勁的點點頭。這個動作,二寶似乎隻跟婉兒做過。
二娘高興,又端起一杯酒與二寶喝光,接著說道:“胡二寶,你覺得這個世間什麼樣的人是英雄?”
二寶思考,說道:“男子漢,應頂天立地,不求大名大利,但求問心無愧。我覺得這樣的人才稱得上是英雄。”
二娘點點頭,醉意朦朧的說:“可惜,我是女兒身,當年我有著跟你一樣的看法,但看如今,我隻能獨自支撐這一點點家業,背後的辛酸我獨自品味,內心的孤寂我獨自承受,許多時候啊……”
二娘的話語有些說不下去,索性端起一杯酒又喝下肚。二寶能夠理解二娘心中的苦楚,一個女人,在這樣的世道上活著,真的不容易。
二寶看著二娘,輕聲說道:“二娘,你在蓉城也有些年月,為何不找一個可以終身依托之人?”
二娘抬起頭,癡癡的看著二寶,眼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情義。低聲說道:“姐心中的苦,我自己清楚,在我心中的那個人……哎,不說了。所以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二寶聽完後,急忙說道:“二娘,你心中之人是誰?為何不能去找他?”二娘搖搖頭,再次看著二寶,笑嗬嗬的說道:“我心中的人就是你,你信麼?”
雖然二娘說話的時候是醉態,但這句話聽在二寶心中,好似一種信號,一種心有靈犀的信號。
此時,胡二寶或許是酒喝多了一些,膽子大了一些。又或許是在他心裏也真心喜歡二娘,便對著二娘說道:“二娘,我心裏一直有你!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意把你娶進門。”
說完此話,二娘抬起頭,笑嗬嗬的看著二寶說道:“你醉了?哈哈,你喝醉了,真的是喝醉了……”
說完後,二娘便爬在桌子上睡著。二寶看了看外麵,天色已經不早,輕輕撫著二娘回到後屋,把二娘安頓躺下後,二寶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裏一絲的騷動,他想把二娘娶進門。
二寶站在二娘身前,看著熟睡的二娘,輕聲說道:“二娘,不知為何,這些年,你進胡家大門的那一幕一直在我腦中浮現,久久不能忘記。現在我才清楚,我應該是喜歡你的,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帶著你進胡家大門。”
說完此話,二寶悄悄轉身離開。
二寶走後,躺在床上的二娘張開眼,試想一下,一個當年能夠與劉一龍結拜,能夠號令幾百號土匪的人物,怎麼可能被屈屈幾杯小酒灌醉?
二娘眼中留下淚水,這淚水或是高興,或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