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隱約之中好像明白什麼,但又似乎不太清晰。
繞過通往後院的走廊,有靜帶著二寶進了院子。這個院子顯得很落魄,院外的野草很高,與富麗堂皇的胡家格格不入。
有靜推門進屋,從屋子裏傳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在屋裏的木床上躺著一個人,這個人長發遮麵,一身破爛的棉衣。
“哥,我把二寶帶來了!”有靜說。
床上的胡有誌一個激靈,起身朝著有靜走過來。或許是他的樣子有點恐怖,嚇的二寶嗷一嗓子就竄到門外,再也不敢進屋。
二寶挺有意思,自個坐在門外,嘴裏自言自語的說:“哎媽呀,嚇死俺啦,得容俺緩緩……”
“哥,不是和你說過,讓你梳洗一下,你看把孩子嚇得。”有靜對胡有誌說道。
胡有誌二話不說,在屋子裏七手八腳的收拾起自己來,時間不久,收拾幹淨的胡有誌走出屋門。看見二寶親切的說:“孩子,來來,過來。”
二寶心裏納悶,心想這人是誰啊?我跟他又不認識。正在二寶猶豫的時候,有靜別有深意的說:“他,他是你親二叔,小時候最疼的就是你了,隻可惜那會你跟你娘離開了胡家。”有靜的“親”字說的很重,別具用意。
二寶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的叔,也沒太在意,就來到胡有誌麵前。
有靜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徐娘。此前跟徐娘說話的時候已經很清楚,徐娘不願意讓二寶再和胡家扯上任何關係。更不希望二寶知道他爹是誰。之所以把二寶帶到胡家,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胡有誌看上一眼自己的兒子,或許以後沒有機會再看了。
十年前,當徐娘離開胡家的時候,胡有誌曾經想去追,但未能踏出胡家半步。此後,胡有誌更加消沉,從不過問胡家半點事情。整日喝酒,意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大爺心疼胡有誌,但沒什麼用。就這樣,胡有誌昏昏碌碌的過了十年,現在的他就是個“人架子”,生死也就一眨眼的時間。
胡有誌輕輕摟著二寶,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對著二寶說:“我窩囊了一輩子,胡家沒有一個人把我當人看待,就連我親娘也幫不了我。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見,今天,我這輩子值了!老子活值了!”
“哥,晚上帶著二寶去見見大哥吧。”有靜說。
胡有誌像打了雞血,說話的底氣都高出常人三分,對著院門外大聲說:“我去!我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