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輝察覺他情緒不對,推了推他,問道:“你怎麼了?”
梁晉旗落寞道:“我和爸媽吵了架,他們將我趕了出來,我隻能在街上開著車瞎逛,就帶了個手機出門。”
言下之意,家裏回不去,酒店也住不了……
周耀輝愣道:“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爸媽吵架。”
在他看來,這種事也隻十幾歲的叛逆少年才會做。
梁晉旗苦了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一定要在這裏聽我的悲傷故事嗎?我又餓又冷。”
已經入了冬,晚上天氣確實有點冷,梁晉旗穿的也單薄。
周耀輝暗自歎了口氣,周家世代從政,家教甚嚴,周耀輝年輕時也曾叛逆過,到了現在,他喜歡男人也從未和家裏說,從來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對梁晉旗生出一絲同情,開口道:“你先去我家坐會吧,我做點飯菜,先墊墊肚子。”
梁晉旗心裏樂開了花,乖寶寶一般,跟著周耀輝回了家。
周耀輝的家是兩室一廳,北歐裝修風格,小巧華麗,燈光開了,還挺溫馨,整體看上去比較適合女人居住。
見梁晉旗打量屋子,周耀輝難得有些窘迫,辯解道:“我媽給裝的,說是以後做婚房用。”
梁晉旗了然地笑了笑,不作任何評價。
周耀輝開始做飯菜,梁晉旗也進了廚房要幫忙,周耀輝便讓他剝蒜備菜。
周耀輝淘了米將米飯煮上,就見砧板上放著一條鯽魚,魚身周圍整齊放著一堆魚鱗,一堆魚腸,一粒暗青色的膽,還有肝髒……
周耀輝這下就有點相信他是名外科醫生了。
此刻,那雙白如蔥段的細長手指,正費勁地揪著蒜皮。
周耀輝將魚鱗和內髒扔進了垃圾簍,將魚放進水槽,衝洗了砧板後,從梁晉旗手指接過大蒜,放在砧板上,拿菜刀拍了下,蒜皮脫落開來。
梁晉旗道:“你好厲害!”
“.…..”
這恭維的話讓周耀輝滿頭黑線。
飯菜做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兩人坐在餐桌邊吃飯,周耀輝撿起之前的話題,招待梁晉旗吃了飯,可不想在留他過夜,得將人哄走才行。
他勸解道:“我以前不懂事,也經常和父母吵架,後來一想,其實他們都是為了我好,做兒子的哪能記恨父母,你給爸媽認個錯,早點回家去,也省得他們擔心。”
梁晉旗心中警鈴大作,好不容易進了周耀輝家門,可不能就這麼輕易走了。
他放下碗筷,垂頭喪氣道:“這不是認錯就能得到他們原諒的事情。”
“你先吃飯。”
梁晉旗便端起了碗筷,扒了一口飯,含糊道:“爸媽催我結婚,可是我是同性戀,隻喜歡男人,對女人不行。”
“咳咳咳……”
周耀輝被嗆到,咳的有些狼狽,梁晉旗沒想到自己的話殺傷力這麼大,忙起身替他拍背。
周耀輝推開他,自己到飲水機裏接了水喝下,咽了嗓子眼裏的飯粒,才止了咳嗽。
見他反應這麼大,梁晉旗局促道:“你不會是反感同性戀吧,要不我是還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