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輕笑道:“你舅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竟聽醫生瞎忽悠,你爸一直都吃著藥呢,就是現在吃的藥多了些,錢也沒多多少,咱不花那個冤枉錢做手術,你也別瞎擔心。”
季曉知道母親隻會把大事往小了說,勸道:“媽,您把錢收了吧,這樣我心裏踏實一些。”
“你自己手裏錢還夠花不?”
“我又不用花什麼錢,媽您也別擔心我。”
“那行吧,這錢媽收了,存著給你娶媳婦吧。”
這話說的季曉心裏又是一酸,悶聲道:“爸的身體要緊,咱存夠了錢就把手術做了吧。”
季母沉沉地歎息一聲,電話裏傳來季父的咳嗽聲,季母匆忙道:“曉啊,自己注意身體,媽去給你爸倒點水,先掛了啊。”
季曉還來不及說一聲再見,電話就掛斷了,季曉想到父親此刻狀況,心裏又悲傷又愁悶,難受不已。
當晚,季曉一直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怎麼也睡不著。
季曉知道,連母親都放棄做手術,手術費用肯定是家裏承擔不起的,自己這兩萬塊錢,也隻是杯水車薪。
聽到客廳傳來的開門聲,季曉看了一眼鬧鍾,竟然已經淩晨兩點了。
季曉雙拳一握,起身出了房門,一副赴死的姿態。
林小宇正在換鞋,見到季曉出來,愣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呢。”
“嗯,睡不著。”
季曉走近幾步,就聞到林小宇身上滿身酒氣,臉上也是潮紅一片。
林小宇換了拖鞋往洗手間走,邊走邊道:“我這身上這味兒難聞的很,你可離我遠點。”
林小宇打開水龍頭,捧了水就往臉上澆,給發熱的腦袋降降溫。
季曉站在洗手間門口,愣愣地看著他。
“哥你咋了?”林小宇疑惑地問。
兩人雖住在同一個屋裏,但一個早出晚歸,一個晝伏夜出,很少有交集,這麼麵對麵聊天的機會其實很少。
季曉抿唇半晌,遲疑道:“你們店裏招兼職嗎?一晚上兼職能拿多少錢?”
林小宇拿毛巾抹了臉,問道:“哥你缺錢啊?”
“嗯。”季曉點頭,簡短道:“家裏需要用錢。”
林小宇也不多問,笑道:“夜場一直都有召兼職服務生的,我們店一晚上看表現給兩百到五百不等,當然了,客人給的小費自己拿。”
季曉心裏打著小算盤,每天按兩百算,一個月也能有六千了,這數字讓季曉有點心動,他開口道:“你幫我介紹一下吧,我想去你們店做兼職。”
“好嘞,哥你長的這麼好,我們領班肯定會收了你的。”林小宇笑著應了,“我一會就給領班發消息。”
林小宇拿出手機,打開了相機對著季曉就拍。
季曉有些發懵:“你幹什麼?”
“發照片給我們領班啊。”
林小宇瞅了瞅照片,覺得那黑框眼鏡有些礙眼,於是一把拿了季曉的眼鏡,又拍了幾張。
“可以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上班啊?”
季曉想了想,回道:“國慶的時候吧。”
七天長假,不用去上班,正好看看自己能不能適應兼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