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很開心？”鬱寧抱著手臂坐在沈澤昊床邊的椅子上，冷冷地看著沈澤昊，語氣裏的醋味溢得到處都是。
沈澤昊有些無奈：“沒有。”
“有！！”
“沒有……”
“就有！”
“……”
沈澤昊盯著鬱寧的臉不再說話，鬱寧會來看他一點都不意外，反而他還有些小開心，眼睛裏閃著些狡黠的光芒。
沈澤昊坐在床上，背後墊著兩個枕頭，慵懶地靠著，鬱寧真是難得從沈澤昊的身上可以瞧見慵懶這兩個字。
鬱寧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又說不上。
沉默了許久，沈澤昊終於開口：“你今天來做什麼？”
“來還你衣服，”鬱寧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然後貼著床頭櫃放下，“昨天披著就回家了，忘記還你。”
沈澤昊低頭去看袋子裏的衣服，眼神暗了幾分，沈澤昊不喜歡鬱寧和她分得這樣清楚。沈澤昊抬頭又看向鬱寧，輕聲問：“還走嗎？”
鬱寧盯著沈澤昊看了許久，她在思考沈澤昊這句話的分量，這個“走”字，到底是在問她今天走不走，還是以後還會不會走呢？
“不走了。”
反正不管是哪個問題，鬱寧的回答都一樣。
鬱寧伸著雙手伸了個懶腰，半身子僵在椅子上，姿勢換來換去都坐得不舒服。沈澤昊就這麼看著她，或許是格外珍惜這樣靜好的時光，沉默不語。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卻又找不到話題。
鬱寧微微低下頭，“醫生怎麼說？”
“什麼？”沈澤昊沒有預料到鬱寧會問這樣的問題，醫生那邊還沒有安排，沈澤昊不知道鬱寧會不會直接跑去問醫生，萬一醫生說漏嘴了，他的計劃就沒用了，鬱寧說不準又要生氣。
“我是問你，醫生那邊怎麼說？”鬱寧歪著頭瞧著沈澤昊，她怎麼覺得沈澤昊犯個病，智商也受影響了。
“醫生怎麼說你也要管嗎？”明明是不希望鬱寧過問，不希望鬱寧擔心的話，說出口卻格外刺耳。
鬱寧皺著眉，她沒有想到沈澤昊會是這樣的語氣。
“那我不管了，我走了。”鬱寧有些惱地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什麼嘛，就會說話招人煩！
誒——！
鬱寧正要走的時候，手卻突然被人拉住，沈澤昊用還掛著點滴的手拉住了鬱寧的手，眸子灼灼地望向她，“別走。”
沈澤昊從來不會說挽留的話，當年鬱寧兩次要離開的時候，沈澤昊都不曾挽留過她或許是心中有愧，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從未說出口。
鬱寧心頭一暖，轉身坐下，“好，不走。”
沈澤昊慌著伸手，卻忘了自己的手上還紮著針，慌亂間動了針，手背飛速地腫了起來。沈澤昊卻還是看著鬱寧，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背上發生的變化。
“澤昊，你的……你的手！”
鬱寧忙按了好幾下床頭的緊急按鈕，護士站的故事都差點以為這房裏病人突發什麼病就快要死了，急急忙忙地跑來發現隻是針漏了，翻了好幾個白眼。
鬱寧琢磨著這幾個護士是不是拿過翻白眼大賽的冠軍。
護士給沈澤昊重新紮好針，看著鬱寧一臉擔心的樣子，不耐煩地回了句：“放心，死不了。”
沈澤昊冷冷的一眼瞪過去，那小護士自知態度不好，便趕緊溜了。
看看時間將至中午，鬱寧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給你買一點吧？”
沈澤昊想著自己此時的身份是一個胃癌病人，總不能隨便吃吧，可要真讓他仔細想，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回望著鬱寧詢問的眼神，沈澤昊答道：“隨便。”
“行吧。”鬱寧轉身走出了病房。
走到門口的時候，沈澤昊問：“你會回來嗎？”
鬱寧的腳步猛地頓住，在三年以前，也有這樣一個男孩問她會不會回來，她得到答案是會，可那天從病房離開，鬱寧就再也沒有回去看望王彌生，想想還有些對不住他。
抿了抿嘴，鬱寧回頭望著沈澤昊點點頭，“當然會。”
醫院周圍的小吃街都是些平民的小吃，沈澤昊就連她做的湯都嫌鹹了，口味刁鑽得像是米其林三星酒店裏的主廚，對這些小店子裏的食物也不見得會想吃。
唯獨對於魚，沈澤昊是不大挑剔的，蒸炸煮炒燜燉煎，不管用哪種做法，隻要合他口味，他就都吃得下，以前吃飯的時候就是餐餐都有魚，沈澤昊餐餐都吃不膩。
要不就給沈澤昊買些清燉的魚吃？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