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
法嘉雲震驚地看著屏幕上的5個ssr, 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紀宴：“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買通了官方的程序員暗改掉率了？！”
紀宴緩慢舉起雙手, 做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投降姿勢, “你抽完了才輪到我抽的。”
言下之意，他就算是想走後門也沒有機會。
法嘉雲：“……”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合理嗎？！？一個ssr掉率隻有1且無保底的遊戲，出五黃蛋真的合理嗎？？？？！！？？
這一刻法嘉雲和一些對歐皇深惡痛絕的玩家感同身受了, 非常想拿個魚叉叉走身邊這個海豹。畢竟每一個歐皇的誕生, 身後都有無數個墊池子的非酋。
“還作數麼？”
法嘉雲還沉浸在震撼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剛才的賭約。”紀宴湊近了, 淡淡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抽到多少張ssr，今晚就……”
法嘉雲立刻反應過來, 小聲地：“……我可以說不作數嗎？”
紀宴眯了眯眸子，表情驀然變得危險起來。
慫慫的法嘉雲縮了縮腦袋，豁出去了：“作數！當然作數！”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紀有錢，你要當心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紀宴：“…………”
說完法嘉雲就後悔了, 連忙丟下一句“我去洗澡”, 便拿起衣服鑽進了浴室裏。
紀宴看著她身影消失在長虹玻璃門後，輕笑了聲，也去洗澡了。
平時法嘉雲洗澡非常迅速。
然而今天不一樣，她磨磨唧唧地給浴缸放滿水, 準備美滋滋地泡個澡，泡它個兩小時。
這兒浴室就有法嘉雲之前租的那個公寓那麼大了，選的是超大的圓形浴缸，裝三個人都完全沒有問題的那種, 泡澡就跟泡溫泉一樣舒服。
半小時後，房門被輕輕叩響。
法嘉雲抬高聲音：“我在泡澡！沒那麼快！”
外麵的紀宴頓了頓，立即將她那點小心思給猜透了，沉默片刻：“你還要泡多久？”
法嘉雲：“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複半個小時，隻要她想，她就能一直在浴室苟著。
感謝設計師，在浴室裝了網絡電視，讓她泡澡就算沒帶手機一點兒都不無聊。
本以為這樣外頭的紀宴就會放棄的。
結果讓法嘉雲萬萬沒想到，過了兩三分鍾，紀宴又開口了：“泡澡的最佳時間為半個小時。”
法嘉雲：“？”
紀宴：“泡澡時間過長，有可能破壞皮膚的角質層，使皮膚的表皮屏障受到損傷。”
法嘉雲：“？？？”
紀宴：“從而導致出現皮膚過敏的一些症狀，同時容易出現皮膚瘙癢。”【注】
法嘉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法嘉雲真的開始覺得皮膚有點癢癢的了。
外頭的紀宴還在語調平穩，毫無感情地念著“泡澡時間過長的危害”。法嘉雲實在聽不下去了，“別念了別念了，我現在就出來！”
她邁出浴缸，用毛巾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披上浴袍，連帶子都沒係好就衝了出去。
一打開門，差點兒和紀宴撞在了一塊兒。
紀宴也是剛剛洗完澡，神色的睡衣襯得他肌膚白皙如瓷般細膩，發梢帶著點兒濕潤的水汽。睡袍是均碼，對她來說有些短了，他軀體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完美得像是出自頂級大師手下精工匠造的雕塑。
瞳眸落在法嘉雲身上，壓著的長睫輕輕一顫。
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法嘉雲打斷：“我肚子有點餓。”
紀宴從善如流道：“我去給你拿包餅幹。”
“不用了，我喝點牛奶就行。”
法嘉雲踱步到冰箱前，拿出今天剛買的盒裝鮮牛奶。她喝牛奶有點儀式感，喜歡倒進杯子裏用吸管喝。
倒了滿滿一杯，微涼的雪白牛乳散發著濃鬱奶香味，一口下去是心滿意足。
法嘉雲端著牛奶杯回到客廳裏，盤腿坐到沙發上。
睡裙是丁菡送的，據說是她一位同樣是知名大師的朋友純手工定製而成，料子極其親膚。本就沒係好帶子的睡裙隨著她如此大幅度的動作，順右邊肩頭滑落下，露出沒有丁點兒瑕疵的瘦薄肩頸。
她自己也覺察到了，可是另一邊手拿著杯子。她隻好換右手拿住杯子，伸手去夠滑下的衣領。
比她動作更快的，是驟然降落在那一片肌膚上的滾燙呼吸。
法嘉雲整個人顫了顫，心神一亂，一時勾錯了方向。
衣領反而被拉得更開了。
隨即一個輕軟的吻烙在了她的肩頭上。
法嘉雲聲音暗含著警告：“紀宴。”
紀宴撩了下眼皮：“我在。”
“你……”
她還沒說完，又一個吻落在她身上，這次位置更深，在肩線和脖頸連接處的頸窩裏。
那片肌膚本就是敏感柔嫩的，哪裏經受得起這種挑撥。一個戰栗，法嘉雲沒能拿穩手中的牛奶，杯子傾斜，潑灑到了自己以及身下的沙發、地板上。
她微微向後仰起頭，嗚咽了聲，聲音有點兒抖地譴責：“你把我衣服弄髒了……”
紀宴淡瞥了眼，略微一怔。
冰涼的液體洇濕了衣擺，濕噠噠地緊貼著肌膚，順著腿根蜿蜒滴落。
紀宴眉目間的神色忽然晦暗不明起來，深濃眸子沉沉地翻湧，反扣住她的下巴，對準唇瓣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