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因為我將全部都攤在他麵前,隻需要看他怎麼說了。
若是他說的答案,同我背道而馳,那麼——
我便滿盤皆輸。
我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容季深的答案。
時間好似都快要靜止了,我深吸了口氣,手指甲摳著自己的掌心,兀自繼續道,“沒關係,你的答案就算不是我想要的,你說出來,我能接受。”
就是別這樣吊著我。
他每次,都喜歡用這種方式吊著我。
還是沒有動靜。
我等不及了,抬眼瞧他。
然後我就無語了。
原來容季深是睡著了。
他呼吸均勻地傳來,長睫緊闔,兩瓣薄薄的唇輕輕抿著。
心真大。
這樣都能睡著。
借著窗外月光,我打量著他的臉。
他的眉睫落在我的眼底,英俊筆挺,帶著幾分勾人的弧度。
我就這麼隔著空氣,一點點描繪著他的輪廓,心跳聲如同擂鼓,這是我在沈叢那裏體會不到的心跳。
所以隻有容季深。
過去是他,現在是他,是不是將來,也是他?
我閉著眼睛,帶著這分壓抑的心情入睡,心裏的痛苦久久揮之不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身旁的床榻已經空了。
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容季深,他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昨晚的繾綣,如同夢境,那麼不真實。
如若不是身體的酸痛感清晰傳來,讓我清楚地知道,昨晚曆曆在目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了。
話說容季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明明快要結婚了,卻睡了我,那他還打算要結婚嗎?
婚禮現場,我肯定是不會去了,哪怕是給了我請柬,我也不會去了。
我沒有那個臉,去麵對第二次的疼痛。
沈叢那邊,我也沒法麵對他了。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昨晚上,我沒有拒絕容季深,所以間接來講,我背叛了沈叢。
“我走了。”
沈叢出差還沒有回來,我給他留了一張紙條之後,便坐飛機離開了江城。
離開的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忽然就在想,其實走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隻要兜裏有錢,想去哪就去了,孑然一身,不用牽掛什麼,在這偌大江城,也的確沒什麼值得我牽掛留戀的。
我的目的地是S國。
因為,我要找柳摯。
出了機場,我就有些傻眼了。
寬闊的道路兩旁風沙彌漫,溫度不高,風是冷的,從我脖子裏麵直直灌進去。
“阿嚏!”
我打了個噴嚏,一邊摩挲著自己的胳膊,心想怎麼就這麼心大,不知道要穿件厚衣服過來。
這裏的發展看上去非常落後,村莊都是矮矮舊舊的,街道上也沒什麼人。
天呐,我是來找人的,心想順便來度個假,不是來渡劫的啊。
我拖著箱子一路走,可算是看到了人家。
是個身穿黑色皮襖的老人,問我去哪。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我是來找柳摯的,可我壓根就不清楚柳摯在哪。
“請問,附近有能住的酒店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