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結實,有力。

他的胸膛寬厚,溫熱。

就這麼縮在他的懷裏,我聽著他的心跳聲,一下下聒噪著我的耳膜,於是乎,我嘩啦嘩啦的眼淚流得更凶更急了。

他把我裹緊了,並沒有立刻把我放下來,而是走到導演麵前,我聽到他說——

“安全設施為什麼不做好?!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整個劇組都賠不起她這條命!”

“是,是容總,真是抱歉……這次都是我們劇組疏忽,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

導演就跟孫子似的在給容季深一個勁道歉。

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訓斥我的時候臉紅脖子粗的,麵對容季深就慫了,蔫了,不敢吭聲了。

頭頂是男人悶沉的嗓音,“還想有下次?基於這次的意外,容娛將會重新考慮對這部戲的投資。”

我一愣。

驀地抬眼。

從我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容季深湛清的下巴,還有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從他寡淡的嗓音之中,不難聽出他的憤懣。

可,為什麼?

方才他說投資的問題,所以說這部戲的投資方就是容季深嗎?

難道是容季深取消了這部戲裏麵全部的吻戲?

我這麼想著,容季深已經將我抱走了。

全程,我都沒有發言權,我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他的步子又大又穩當,將我抱回了酒店,一腳踢開門,然後將我放在沙發上。

我愣愣瞧著他。

他還在生氣似的,板著一張臉,線條淩厲。

“那個……”

我舔了舔嘴角,開口,一邊注視著他。

“你怎麼會來這裏?”

他並沒有搭理我,隻是自顧自進了一個房間。

等到再次出來,就瞧著他手裏多了一條濕毛巾,還有一個醫藥箱。

他將毛巾丟到我麵前,沒好氣,“擦擦臉,都是灰!”

我點點頭,抹了一把臉。

然後他就坐在我麵前,抬起我一條腿,搭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是在給我抹藥。

方才那麼大的衝擊力,我雖然摔在那棵歪脖子樹上撿回了一條命,可皮外傷還是有的。

他低斂著眉睫給我抹藥,手指幹幹淨淨有點涼,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我自己來吧!”

畢竟。

我倆現在沒關係,他自己之前說的,以後不管我了。

“你現在最好給我閉嘴,別惹我!”

長眉一挑,那雙犀利的眸落在我身上,清冽的嗓音含著威脅。

真是無語!

這是我自己要摔的嗎?

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我惹到他了?我讓他管我了嗎?

“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不歡迎你!”

我抬腳踹了他一下,直接踹在他硬實的大腿上。

“啪——。”

容季深將醫藥箱扣上,站起來,走到我身旁來。

“你……你要幹嘛?!”

他一臉的怒氣洶湧,從我這個角度,看到他額角一條條凸起的青筋。

完了完了……

把他惹火了。

我一個勁朝後縮著身子,我以為,容季深是要揍我一頓。

誰知,他二話沒說一把將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