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因無從考證,想起來,又讓人禁不住心跳加速。
……
這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吃飯。
容季深一點也不像紳士一樣體貼地給我拉開凳子,讓我坐下。
他就顧他自己,我倆就像是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兩個陌生人。
期間,他一言不發地吃飯,切牛排、鵝肝,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矜貴和斯文之氣。
我時不時會看看他,偷偷地,瞄他好幾眼。
說實在的,這一年來我在家裏憋得時間久了,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麼賞心悅目的一張臉了。
就這麼看著他,心裏某處的空當像是在一點點的填滿。
很滿足,很滿足。
比我每天都能吃飽飯還要滿足。
奇怪?
我為什麼要用這種形容?
搞得就像是我之前吃不飽飯似的。
我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覺得方才的自己著實有些可笑了。
“怎麼了?”
對麵的男人終於開了口,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咬了下嘴唇,忽然之間就慫,下意識的,“沒什麼,看你長得好帥。”
“什麼?”
“沒,沒什麼……”
我的聲音細弱蚊蚋,不敢看他的眼睛,扭頭看向窗外。
透明的玻璃窗上反襯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是在笑。
眼角眉梢的輪廓非常柔和,非常溫暖。
這股子溫暖是會感染的,我就這麼靜靜看著窗戶上他的倒影,心裏忽然有個念頭,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慢到,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吃完飯之後,我和容季深從餐廳出來,寒冬臘月的夜晚,冷風直直竄過來,直接灌進了我的脖子裏麵,凍得我打了個哆嗦,鼻涕都出來了。
尷尬啊……
我從口袋裏麵掏出衛生紙擦了擦鼻子,牙齒都在哆嗦。
兩隻手就那麼攥在一起,跟鑽木取火一樣,一邊朝著裏麵喝著熱氣。
一件寬厚溫暖的外套忽然罩在我的肩頭。
我一愣。
眼看著,是容季深把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我穿了,此時此刻,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薄薄的料子,在這樣的寒冬,單單隻是看著,都覺得冷。
“你不冷嗎?”
我的語氣,很關切,後知後覺才察覺到。
他哼了一聲。
眸光沉沉盯著我,“沒人告訴你我的血比較冷?”
說完,他就去開車了。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感覺到眼眶一陣溫熱。
摸了摸自己的臉,冰冰涼。
好家夥,我這是又哭了,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肩頭是他身上的氣息和溫暖,絲絲縷縷的傳遞。
這樣的畫麵,似曾相識,好似掩埋在我的記憶深處。
可是好可惜,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
終於是到了車裏,容季深坐在主駕駛座,我坐在他身旁。
我的肩頭還披著他的外套,相當於我一個人穿了兩件外套,車廂裏麵的暖風很足,吹得有點熱了。
我便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疊得很整齊了,放在一邊。
然後。
這麼看他。
他剛毅棱角的輪廓,弧度分明的側臉,每一處的線條都是鬼斧神工。
“以後,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