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衝我笑笑,“方才聽你說墓地什麼的,讓我倒是想起一茬,最近盜墓的不少啊。”
“哈哈師傅你真愛開玩笑,光天化日之下,誰敢盜墓??”
“白天不敢,晚上盜墓唄,我有個朋友,他的祖墳就被人挖了,嘖嘖,連棺材都被偷走了啊,可真是夠嚇人的。”
“這種人就是少數罷了。”
當時我不以為意。
因為在我眼裏,小概率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我頭上的。
哪能想到後來竟然一語成讖。
到了橫店,總共是兩百塊錢的車費,臨走之前司機衝我擺手,像是在惋惜著什麼,“你早說來這兒,十分鍾就到了,咱倆用不著逛那麼長時間啊。”
我陡然一愣。
“這裏,離我剛上車的地方,很近嗎?”
“對啊,十分鍾的路程嘛!”
“……”
我是告別了柳摯,從柳摯車子附近上車的。
而百裏巍告訴我的地點,偏偏又這麼近。
未免,太過巧合!
不!
我甩了甩腦袋,肯定是我多想了,大白天的自己嚇自己。
我進了劇組,百裏巍坐在一張木藤椅上吃桃。
他翹著二郎腿,戴著墨黑的假發,黑發如瀑披散著。
我知道的他在拍一個古裝戲,此時此刻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百裏,眉目星朗,皮膚白皙,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層光影之中,俊逸出塵。
我歪著腦袋打量著百裏巍。
不得不說,他眉眼之間的輪廓挺精致的。
不過這麼看著,倒是——也沒覺得我倆怎麼像。
許是看得多了,所以感覺就淡了吧。
百裏巍已然看到了我,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
我回過神來,被他一口大白眼晃了一下眼睛。
“你笑什麼?”
“哈哈,你來了,所以我高興啊。”
他笑得就像個天真十足的大男孩,溫暖動人。
這樣的一個人,我真的很難把他同“殺人犯”聯想在一起。
不要再想了!
我甩了甩腦袋。
“怎麼啦姐,你頭疼嗎?”
“沒事,你什麼時候拍戲?”
“十分鍾之後,下場戲我是在空中吊威亞,跟對方打仗。”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我又問。
“還行,就是腰有點疼,車禍的後遺症了,唉。”
都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我竟然還懷疑自己的親弟弟是殺人犯,怎麼能夠啊。
愧疚襲來,我嗓音軟了幾分,“要不找替身吧,吊威亞有點危險了,對腰也不太好。”
“沒事啦,一點小傷而已。”
說著,又湊到我耳邊,悄咪咪道,“這個導演很凶,發火的時候誰都罵,我可不敢吊威亞。”
被他逗笑,我點點頭,“咱倆都一樣慫啊。”
“不然怎麼可能是姐弟,你說對吧。”
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腦袋,已經起身去道具組那邊了。
我站在一旁,聽到類似於製片人的大佬在同導演說話,“等下好像投資方要過來視察。”
“投資方有三個,你說的是哪一個?”
“容娛的老板,容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