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像是從地獄深處冒出來,布滿了陰霾,奈何我轉眸看過去——
空空如也,竟然什麼都沒有。
奇怪,是我的錯覺嗎?
可是為何,我總覺得後背一股涼颼颼的冷意呢。
“怎麼了?”
容季深擁著我上車,問我。
我回過神來,搖頭,衝他勉強笑笑,“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他不以為意,“這麼多的記者在場,當然有人看我們了。”
“不是……”
我跟他說不清楚,便也作罷。
轉眸看過去,一眾的記者,並未有人用嫉惡如仇的目光看過來。
可能真的是我的錯覺吧!
又或許是我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才會神經兮兮的!
我不再想方才的眼睛,而是看向容季深,“對了,剛剛在記者麵前你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說錯了麼。”
“呃……”
我一噎。
“可是一開始的時候,你對我態度很差啊!”
記得當初我去酒店給他送劇本,奈何被他一陣羞辱。
容季深看了我一眼,眼底藏著一抹玩味,
“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搖頭。
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當然不知道。
容季深兩隻手交叉擱在後腦勺,姿態散漫,嗓音不疾不徐的……
“我聽說了一些傳聞,說你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短短四年的時間能發展到現在,就是因為你能睡。”
“哦,然後呢?”
“我以為你變了。但是相處之後,我知道你沒變。”
容季深一字一句。
“我很開心,你還是那個傻乎乎的,讓我心疼的明塵。”
“……”
我舔了舔嘴唇,又舔了一下,心湖微動,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明明他罵我傻乎乎的,我心裏竟然也不覺得生氣。
可是不對,哪裏不太對勁的樣子。
“什麼叫我變了?什麼叫我還是那個傻乎乎的明塵?我們以前,認識?或者,見過?”
“……”
他哼了一聲別開臉去,看那架勢,是什麼話都不想說。
我能感覺到容季深忽然之間有點生氣,可是他為什麼生氣啊,真是搞不懂。
……
回去之後,容季深就再沒出去。
他進了臥室,我泡了杯茶遞給他。
見他自顧自坐在床頭看雜誌,我有些不太得勁,就問他,“你今天不出去了嗎?”
他瞪了我一眼,把手裏的雜誌“啪——”的一合。
“你就那麼希望我出去?”
額……
說實在的,挺希望的。
因為跟容季深在一起,特別是兩個人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總叫我很有壓迫感。
不過這是人家的房子,他是主,他不走我又不能趕他走啊。
“過來,給我解皮帶!”
“……”
想到了合同,我乖乖走了過去。
手覆在他褲子上,一直哆嗦,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
最後好不容易解下來了,我卻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那個部位,趕忙舉起手來。
“我,我真不是故意……”
“我知道。”
容季深一雙幽深叵測的眸盯著我,濃黑的色澤,嗓音也比方才沙啞了幾分。
“它自己有反應,不關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