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七章(2 / 2)

明明不認識,為什麼呢?

這是鬱子堯清醒的時候腦子裏最後一個想法,疼痛襲來的太猛烈,他脆弱的神經招架不住這種劇痛,大腦給出指令,讓他昏了過去。

都說人在瀕死的時候會看到自己一生的回顧,可奇怪的是,鬱子堯什麼都沒看到。他隻感覺到一片漆黑,如同沉溺於海水,四周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時間停止了轉動,也沒有了空間的概念。

有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隨後又有第二道聲音,第三道……

好吵啊,他們在說什麼呢?

……

搶救室的燈終於變成了綠色,祁濯用手指掐滅手裏的煙頭,快走了兩步到醫生跟前:“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紮歪了,在肚子上。”幾位護士將鬱子堯推進了病房裏,醫生留下來和祁濯說話,“對方下的是死手啊,還好這男孩反應挺快的,躲開了,現在就相當於是劃破了肚子,裏麵的內髒倒是沒什麼損傷。”

“什麼時候能醒?”

“估計麻藥的勁兒過去就能醒了。”醫生不避諱,當著祁濯的麵脫下手術帽,“早先聽說你在一個小男孩身上栽了,就是這個?”

醫生姓許,許文瑞,是祁濯學生時代的同學,畢業之後離開B市到自家的私人醫院工作。祁濯沒想到,在S市的人脈竟然在這個情況下用上,他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嗯,小男朋友。”

許文瑞驚訝了一瞬,不過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是個小明星呢,這要是回頭留了疤,在電視上可就露不了上半身了,多可惜,誰下手這麼黑?”

“留不留疤的事再說吧。”祁濯有點煩躁,原地踱了兩步,“這得多疼啊。”他小聲念叨了一句。

“什麼?”醫生沒聽清。

“堯堯怕疼。”

祁濯解釋完這一句之後,就又不打算多說了:“你給他準備著點止痛藥,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他得查清楚這究竟是他媽怎麼一回事。

要說起來警察已經把那個男的帶走了,他找人隨便打聽了一下,那人早先就有案底,查出來個精神不正常給扣在醫院,這會又說能控製住病情給放出來。照常理來解釋肯定要說是精神病發作,可照祁濯來看根本沒那麼簡單。

不管是選擇的時機還是對象都太特殊,首先一個四十多歲單身漢領著救濟過日子,就不可能會來看這種演出。

要說不是衝著鬱子堯來的,祁濯自己都不信。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和之前那隻死貓有關,當時派人查的一直沒有下落,他也差點以為是哪個瘋狂的粉絲送來的。

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人早就惦記著要讓鬱子堯死……

祁濯又點了一支煙,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麵靜靜凝視著鬱子堯蒼白的臉,旁邊心電圖一聲一聲跳著,男孩躺在那裏,身上的被子遮住猙獰的、包紮過的傷口。

祁濯的臉上劃過陰戾的表情,他心中有了猜測。

假如真是他們那家——

前陣子的手段隻是想給他們點教訓,沒想到那兩個瘋子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那就別怪他斬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