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晚宴已經基本結束,鬱子堯雖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喝太多酒,但是也架不住別人輪番來勸,兩三杯酒水下肚,臉上已然有了一層薄薄的緋紅。
酒量不好,一直也練不出來。
鬱子堯強撐著打起精神,用指腹在太陽穴上揉了兩下。他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一來是因為宴會上的氛圍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二來,他本以為今天來參加錄製頂多到晚上六七點也就能回家,誰想著一直到了現在,手機在十分鍾之前宣告隻有百分之二的電量,即將準備自動關機。
鬱子堯怕有急事,趁著它自動關機之前,先自己關了機存電。
“趙導,我差不多能走了吧?”他起身走到編導麵前。
晚宴過後的場麵已經變得有些混亂,這種沒有媒體沒有鏡頭的私人派對,會玩的人都可了勁兒的放縱自己,況且來得賓客又非富即貴,幾個鬱子堯見到眼熟的十八線小演員都成了“外圍”,倚在老板們的身上又是喂酒,又是嬉笑。
趙導也不是什麼君子,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懷裏正摟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生,手裏夾著煙,你一口我一口地“雲裏霧裏”。
“小鬱啊,你怎麼這麼著急走?”導演笑了兩聲,當著後輩人的麵到底還是收斂幾分,放開了懷裏的女人,“平時家裏管得嚴,不如趁此機會好好玩玩。”
“我現在就要走。”鬱子堯斬釘截鐵,臉上的緋紅更甚幾分。
“這……”
沒等導演把話說完,一旁周先凱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過來,步子搖晃,看上去醉得不輕,他一巴掌拍在了鬱子堯後背上,沒收力氣,鬱子堯被他打得生疼,酒精麻痹了大腦,當即回身用肩膀撞在他身上:“你幹什麼!”
周先凱被他撞了個趔趄,手裏麵端著的酒撒了大半,悉數染在了他的白襯衫上。下一秒,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消失,他大吼了一聲:“操,給你丫麵子了是不是?!”
“傻x。”鬱子堯冷冰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我要回去了。”
“讓開!”
他盯著擋在前麵的周先凱。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周先凱咬牙切齒,抓在了鬱子堯的衣襟上。
兩個人鬧得動靜很大,周圍人都嚇得安靜下來,趙導酒醒了大半,連忙起身將兩個人拽開:“誒,年輕人就是火氣旺,都是好兄弟,好好靜下來說話嘛。”
“誰跟他是好兄弟。”鬱子堯脫口而出。
周先凱冷笑一聲:“行啊,鬱子堯,你真是被人嬌慣壞了是吧,開始認不清楚到底誰是大爺了?!”他猛地將酒杯砸向地麵,玻璃杯應聲而碎,現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沒有我的同意,我看你今天能從這裏踏出去一步!”
酒精上頭,鬱子堯這會聽見碎裂的聲音努力冷靜下來,他的目的是走,而不是跟周先凱在這裏吵架。
“……我剛剛喝多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個前些日子還在節目上作天作地的男生竟然學會了服軟。
趙導一看局勢有緩和的機會,連忙走上前去勸說:“都喝多了,都喝多了……子堯早先就跟我說他今天不舒服,周小公子你別跟這臭小子計較,他要是想回去就……”
“行啊,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周先凱抱臂站在那裏,音量卻總算降下來一些,看上去也是不打算和鬱子堯計較了,“你跟我喝杯酒,我讓人領你去樓上休息,你打電話讓HW的人來接你。”他招手叫來了招待生,取了兩杯香檳下來。
“看好了,這兩杯酒你自己選,省得你又疑心我給你下藥。”周先凱說話是真的一點把門都沒有,他大聲衝著一旁的賓客舉了舉杯子,“看好了,都給我作證,這個小子每天神經兮兮的總覺得人人都要害他。”
鬱子堯眼神淩厲盯著他。
“我本來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周先凱走到他麵前,搖了搖頭,“嘖,可惜了。”
“……這可是你說的。”鬱子堯一把抓過其中一個酒杯,一杯酒下肚,他伸手抹了抹嘴角。
這麼多人看著,周先凱確實不可能在酒水裏麵做文章。
周先凱鼓了鼓掌,隨即自己也拿了另一杯一飲而盡,衝著鬱子堯亮了杯底:“行,我敬你還算個漢子。”
他伸手將一個侍者招呼過來,吩咐道:“送我們子堯上樓休息。”
鬱子堯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一半,暗中鬆口氣的同時,又在兜裏重新開了機——等他一上樓就給祁濯打電話,不管那男人是不是在開會了,他要他現在就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