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祁總怎麼把行程提前了呢?這兩天組長一聽說老板要回來,嚇得臉都白了,之前的策劃案現在進度才開了個頭,老板一回來就得審核,簡直悲慘。”
祁總,祁濯?
應該是了。
畢竟這是HW大樓下麵的咖啡廳,裏麵的顧客大多都是HW的員工,偶爾也會有幾個小明星來這裏放鬆一下。
鬱子堯放下手裏麵的東西,重新穩坐回座位上,他用手裏麵精致的銀質小勺在蛋糕上比劃,耳朵動了動。
“是啊,之前不是說到周日才回來嗎,怎麼突然改了?”
“呃……老板的心思誰知道呢。”
“哎呀,你快說嘛,你們今天在茶水間聊天我都聽見了。”
“好吧。”那個女人嘴上這麼說得很勉強,語氣卻是難掩興奮,“我聽說是為了咱們公司最近一檔節目,他要回來看錄製。”
“什麼節目?”
“誒你自己想想最近有什麼節目嘛,別一點腦子都不動就想聽八卦啊……”
鬱子堯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麵就隻剩下這兩個人的對話。後麵的語句聽不清楚,但前麵的幾句話卻反複在腦子裏麵盤旋。
祁濯,到底要幹什麼?
一開始他以為祁濯是為了兩百萬,發現不是之後,他以為祁濯是在故意耍著他玩……但是,這個男人又好像是真的對他的事情上心了一般,任憑他怎麼胡鬧都一直在縱容他,雖說每次做錯了事也有懲罰,可是平心而論,祁濯並沒有真的和他動手。
少數幾次兩個人產生肢體摩擦還是鬱子堯先起的頭。
現在,難道要為了看他一次節目而提前兩天多結束他自己的工作安排嗎?
鬱子堯不傻,他知道一次出差少兩天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對於那麼大一個公司的董事來說,這意味著不知道多少場會議和多少份文件。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鬱子堯趁著顧客們不注意,拎著一大袋子零食離開咖啡廳,當夜晚稍顯清涼的風吹在額頭的一瞬,鬱子堯冷靜下來。
近期HW錄製的節目多了,都想趕著暑假檔上映,誰知道祁濯是不是要來《造星手記》呢。就算是,也不一定是為了他,可能還有別的原因,為了什麼投資或者……為了他哪個小情人也說不準。
鬱子堯將手撫在眼皮上,再次挪開的時候臉上的燥熱已經褪去。
第二天,八強晉級賽的最終錄製階段正式開始。
雖然是從下午開始錄製,但是安迪一大早上就爬起來,各種水乳瓶子拿起又放下的聲音吵得鬱子堯也沒法再睡下去,他從床上坐起來,努力壓製住自己的起床氣。
“吵到你了?子堯哥。”安迪還一臉無辜地轉過來看著鬱子堯,“天呐,你眼睛底下怎麼了?!”他尖細的聲音吵得鬱子堯腦仁疼,甚至在心裏陰暗的想,難怪安迪唱歌這麼難聽,聲音條件也就擺在那裏了。
“什麼怎麼了?你能不能小點聲。”他沒好氣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男孩一臉委屈,頭發上還夾著幾個卷發夾,“你昨晚沒睡好嗎子堯哥?你眼睛下麵的黑眼圈好重哦,要不要分你一點我的粉底你遮一遮?”他將手裏麵的小瓶子遞到鬱子堯麵前,被後者揮開。
“不用。”
鬱子堯頂著一頭亂發進了衛生間,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發了好一會,才終於咧著嘴罵了一句“操”,隨後將涼水開到最大,狠狠拍在臉上。
他竟然會緊張到睡不著覺!
是因為想著祁濯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