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瀚決定,明天去吃東來順,好好給紀老前輩賠禮道歉。
酒酣耳熱之際,陶淵明前輩說話了:“老紀,這個北京城的烤鴨真會吃,鴨皮肥而不膩,鴨架香而不柴,配上黃酒,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陶前輩,您老好好享享福,這個小子錢多得花不完,想吃啥跟他說,想喝啥叫他買,不用客氣。我對吃倒是不挑剔,就是一個人孤枕難眠,這個臭小子說了,會幫我找個旗鼓相當,琴瑟和諧的良配,我就在這裏等著。”
“紀老前輩,看您說的,好像我是白眼狼一般。你們二位的身份必須保密,加上現代社會,必須一夫一妻,而且跟未滿21歲少女,不得婚配。違反當世法律,那可是一視同仁,一點僥幸不得。”
“您老那麼厲害,必須得找個匹敵的良配才行。”
頸細脖長身體肥,
掌紅翅白鼻冠堆,
掛爐火炙油將落,
香酥軟嫩饞蟲催;
片片薄皮沾鴨醬,
黃韭綠絲味更長,
一杯花雕隨入腹,
此間樂途不歸鄉。
喝著小酒,吃著烤鴨的陶淵明前輩,這是樂開了花,都已經樂不思蜀了。
“老板,能題字嗎?”
服務員看這三位穿著打扮得體,二位老先生不知道是哪個退休老幹部,在這個四九城,街道辦主任都比一個地方市長權利大的背景下,提個詞,附庸一下風雅,實在是毛毛雨的小事。
北京城明朝以後,不知出了幾多文人騷客,如果水平高尚,還能給飯店添磚加瓦。
子瀚隻見紀曉嵐前輩,拿了大狼毫,自己又磨了墨,在大堂的牆壁上,寫下陶淵明前輩的詠烤鴨詩,
庚子金秋十月,柳先生,子瀚與吾適北京利群烤鴨店,杯觥交錯,鴨美酒醇,柳先生做詠烤鴨詩一首
頸細脖長身體肥,
掌紅翅白鼻冠堆,
……………
眾人隻見紀曉嵐前輩,一手館閣體,字體圓厚,筆畫透牆而過,整個字麵,工整大氣,如同一幅工筆山水畫,令人神往。
老紀寫到此間樂途不歸鄉收筆時,周圍傳來一片叫好聲。這字這意境,整個四九城,起碼有一百年沒有出現過了。
利群烤鴨店的老板,也是個地道的老北京,識貨的他,趕緊叫夥計拿塊紅布遮上,趕明天找人做個玻璃框,好好保護起來。幾個人圍著牆壁上的題詩,拍了幾張照片留念。
熱情的老板,說什麼都不收子瀚的錢,搞的子瀚特別尷尬。看來中國傳統文化裏麵那種美好的精髓,還是深入人心。子瀚還記得前幾年,書法界掀起一股醜字歪風,標新立異,忘卻了中國書法除了是一種文字傳承,書寫工具,更重要的是一個文人的格調,風骨,還有在起承轉合中,寄托了自己對人生世界的理解。所以古人說觀字識人,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子瀚決定,得快點給兩位老人,把家安好,不然這兩位曆史大牛,到哪裏都發光發熱的,實在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