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驟停。
我瞪大眼,呆呆地望著那一團不斷上竄的黑煙,心髒像是被緊緊攥住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一切來得太猝不及防,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操!幹嘛還愣著!趕緊飛下去看看呐!”柳如青瘋狂地怒吼起來。
“那一帶是山,沒有提前部署的話,強行著陸有危險!”駕駛員同樣嘶吼著解釋起來。
大腦嗡地一下,耳鳴聲逐漸加重。
我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一呼一吐都帶著微微的顫音。
“許弈城,許弈城”
嘴裏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眼前突然一黑,無意識地栽了下來。
等到再次睜眼,已是在醫院裏。
宮少安就坐在我身邊,見我醒了,很驚喜地站了起來。
“要喝口水嗎?”他端起旁邊的水杯,遞到我嘴邊。
我用力搖了搖頭:“許弈城呢?他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宮少安眸光一黯:“警察隻找到駕駛員和袁玉蓮的屍體,至於許弈城下落不明!”
呼吸驟然一緊,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袁玉蓮竟然就這麼死了,連帶著我們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一筆勾銷。
宮少安告訴我,許弈城就這麼不翼而飛,因為直升機完全被燒毀,所以不知道在墜機之前他有沒有跳機逃生。
不過警方分析了黑匣子的內容,也聽到了一段錄音。
原來袁玉蓮有打算在直升機上對我和柳如青動手,所以才會安排她的人和我們同坐一機。
在和許弈城聊天的過程中,無意間說漏了嘴,所以才要提前動手,許弈城為了保全我的安危,就和袁玉蓮發生了爭執。
因為袁玉蓮態度的強硬,許弈城似乎明白自己改變她的想法,於是在袁玉蓮打電話的時候,他竟然不計一切後果地開始動手幹擾起駕駛員,結果才釀成這出慘劇。
後來,柳如青也告訴我說,袁玉蓮本來不想讓他插手我的事,設計將他塞進前往生活經海島的船裏,連他也沒能幸免,也一塊兒被帶走。
結果許弈城半途中醒來,硬是擺脫了十幾個人的糾纏,跳下了海,還被螺旋槳給打傷了,差點兒死在海裏,他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一心隻想著我,傷剛養好了一些,便看到了網上的那些消息,開始暗中調查。
為了避開袁玉蓮的追捕,倆人吃了很多苦,這對以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來說,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可許弈城都硬撐著堅持了下來,柳如青嘴裏反反複複地說著,一切都是為了我。
而當拿到許弈城簽署的財產轉讓書時,他的這句話,才真真切切地在我心裏變得立體。
因為袁玉蓮先逝,許弈城當仁不讓地成為sk集團第一繼承人,不過他早就簽署了協議,將他名下所有資產都無條件轉讓給我。
協議簽定的時候,竟然是兩年前,我和宮少安回蘇黎世的時候。
也就是說,我現在握有sk集團百分之百的股權。
調整了數日,我正式接管了sk,當然,第一件事,便是把許家的嫡係趕出公司。
因為主心骨不在了,許氏家族很那快就分崩離析,我又設計讓許淮山承認當初是自己失手殺死自己的父親,許家兄弟之間的情義自然也就不複存在。
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給了宋可人,她消沉了數日之後,又重新振作起來,讓我給她一大筆錢,出國留學,我當然也照辦。
畢竟,她和我一樣,也是被袁玉蓮耍得團團轉的可憐人。
而我,也終於恢複了宋流蘇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公眾麵前。
我一心沉醉於工作之中,兩邊公司的事務繁多,讓我忙碌異常,隻有在打聽到許弈城的消息時,才會不顧一切地查探清楚。
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活。
宮少安應該也察覺到我的心思,沒有再提及我和他之間的事,不久之後,因為anne身體欠恙,便提前回了蘇黎世。
而我,也更加瘋狂地工作起來。
我怕,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想很多事情。
許弈城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依舊沒有下落,我派出很多人去尋找,隻是打探到些零碎的消息。
說他曾經跟著漁船出去捕魚掙錢,說他在西藏曾救助過出車禍的一家三口
盡管這隻是口頭上的傳說,沒有任何佐證,但我堅信,他真的活著。
隻要他活著,終有一天,我和他會再次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