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也沒再說話,氣氛陷入一種略顯詭異和尷尬的局麵。
胸口隱隱作痛,我皺皺眉,情緒再次低落。
也不曉得送來的飯菜裏加了些什麼,總之,在那次之後,我就再沒漲過奶,雖然有時候也會溢出,但量卻在慢慢減少。
照這樣的形勢下去,再過幾天,可能就完全沒奶,我連一次給孩子喂奶的機會都沒了。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比起見到兒子來說,我更擔心的,是許弈城對他不利。
之前差點兒惹怒他,現在想想,其實還有些後怕,幸虧宋可人出現得及時,否則場麵還真的不好收拾
當然,我不會謝她,對於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除了鄙視和唾棄,我對她基本沒有第三種情感可言。
汽車緩緩駛進一家私人會所,這裏我認得,是這座小城市的頂級場所,看來許弈城對這個小地方還挺了解的。
車後方穩穩定在電梯門口,我感激朝顧叔地笑了笑,正準備開車門,這時候,電梯門大開,從裏麵走出三四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年輕女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套大衣什麼的又給我裹了厚厚一層,壓得我差點兒喘不過氣。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皺起眉頭。
“忍忍吧!您還在坐月子,免得留後遺症!”
聽到顧叔的話,正準備去拉扯的手慢慢滑落下去。
沒錯,既然現在什麼事也做不了,倒不如把身體保護好。
顧叔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在領我去房間的路上,我注意到他不時跟並肩而行的一個女子耳語,那女的連連點頭,好像在吩咐著什麼。
我放輕腳步,豎起耳朵偷聽,也隻能斷斷續續聽到“照顧”、“安排”之類支離破碎的話語,不覺輕歎口氣。
新的房間大概隻有酒店一半大,不過陳列擺設更家常,那幾名女子也不多話,隻是很有默契地把顧叔帶來的東西放好。
在顧叔的眼神示意下,她們默默地出去了。
“林小姐,對房間還滿意嗎?”顧叔笑著問道。
我扯扯嘴角,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以我的立場,有選擇的資格嗎?
猶豫了下,還是把這話咽了回去。
“剛才那幾個女孩子負責你的飲食起居,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向她們提就行!”顧叔麻利地把我脫下的外套掛進衣櫃裏,“我呢,也不敢私底下來看你,少爺那兒你就多忍著點兒,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真要把他惹生氣嘍,也挺麻煩的”
顧叔絮絮叨叨地說著,雖說是在提醒我,可語氣裏的那份寵溺,卻也顯得很不一般。
也難怪,在許弈城剛出生那年,顧叔就到他家裏當管家,可以說是守著許弈城長大的。
我一直覺得顧叔是很有底蘊的人,如果自己開創事業的話肯定也有一番作為,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心甘情願地受人差遣。
記得十幾歲的時候,我還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他回答我說,這就是他的命,命數是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