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毀了我的家,還把罪名栽贓到我身上,誣陷我縱火燒死自己的家人,霸占我爸的公司。

事到如今,居然還不承認自己的罪行,隻是現在我還不能跟他攤牌,否則會害了顧叔。

猶豫間,許弈城突然鬆開手,冰冷的指腹從我的鼻尖一直劃到小腹。

我不寒而栗。

“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他喃喃地說著,指尖停在剖腹的傷口邊緣。

心驟然下沉。

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十八歲的我,在把自己交付給他時,曾經許下承諾。

這輩子,隻會生他的孩子。

所以,他想幹什麼?

我有些慌亂地後退,盡量離他遠一些。

“許弈城!我們倆之間早就沒有過去!”我強作鎮定地說道。

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把他卷進來。

我想他應該是生氣了,久久沒有說話。

我不敢看他,大氣不敢喘一下。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不說話覺得憋屈,說了真話又後悔。

我有太多把柄在他手裏,惹怒他絕對不是最佳選擇。

“嘭嘭嘭!”

突然的敲門聲,打破了死沉的氣氛。

我看到他的影子漸漸遠離,不覺暗鬆口氣。

許弈城開了門,一團火紅色的身影撲進他懷裏。

“阿城,你怎麼在這兒開了間房”

嬌嗔聲戛然而止,宋可人吃驚的表情就像她衣服的顏色一樣誇張。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默默拉起被子,遮住不整的衣冠。

“阿城,你剛才說有事,原來是陪姐姐呀!”她突然就換上一副笑臉。

那一聲“姐姐”,聽得我肝顫。

宋可人一直很識時務,作為許弈城的未婚妻,看到這樣的場麵,竟然不發火不質疑,對於她的隱忍,我還是很服氣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裏?”許弈城皺起眉,麵有不悅。

“人家到這兒來做spa,剛好在停車場看到你的車,就上來了嘛!”

宋可人笑意盈盈挽起許弈城的胳膊:“對了,伯母剛打電話來說想出院透透氣,讓我們去接她!”

伯母?我愣了愣。

許媽媽啊

心底突然放得柔軟。

許媽媽,是我再怎麼也恨不起來的人,她是我的幹媽,也是我母親的閨蜜。

在我家出事的時候,她正因為車禍處於昏迷狀態,什麼事都不知道,所以,我不怪她。

“好!”一提到許媽媽,許弈城的語氣瞬間放柔,“我們走!”

“那姐姐呢?”宋可人緊緊地貼著許弈城,這聲“姐姐”喊得嗲嗲的,卻讓我不寒而栗。

正是因為她的這聲“姐姐”,當年才讓我苦求爸媽把她留下來,結果,卻成為家裏的禍害

“別管她,我們走!”許弈城冷冷地說著,麵無表情地穿好衣服,摟著宋可人揚長而去。

在他開門的瞬間,宋可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眉梢裏的陰狠,和許弈城相比,隻多不少。

房門徹底關上,我突然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