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 “”
當時就還挺震驚的。
四目相對,兩個人對望著久久無言。
最後還是沈肆開口打破了沉默,青年瞥了一眼匆忙藏進被子裏的《哄男友一百招》。
“哥, 我認真的以後還是少看這些書。”
二十好幾的陸總尷尬的咳嗽兩聲, 自己都氣笑了, 眼尾微微吊起, 染上一抹笑意。
“好。”他說道。
沈肆用那種堪稱迷惑的眼神看他,“哥,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文化程度有什麼誤解?你為什麼會覺得你說出來的話不如那本書?”
雖然沈肆沒有說出口, 但他真心覺得,陸昀之前說的那些情話,真的會讓他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管是放軟了語氣,輕聲的撒嬌, 還是無奈的時候, 帶著微微的鼻音哄人的時候。
陸昀本身就是最迷人的。
可惜的是, 這會兒的陸總是否被接連的拒絕打擊了信心,從而忽略了這個完全是肉眼可見的事實。
尷尬過後, 沈肆才想起剛才的巨響。
總不能是陸昀覺得這書真是寫得好寫的妙,妙的呱呱叫,然後拍案而起, 一巴掌‘啪’的聲音把他嚇過來,決定就用這個哄人吧?
“剛才是怎麼了嗎?”沈肆問道。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剛才不小心順手打了台燈。”陸昀眨眨眼, 輕聲說道。
沈肆木著臉“哦”了一聲,“那你也早點睡,我先回去了。”
“晚安。”
“晚安。”
說好回去休息的沈某人沒回屋子,輕手輕腳的三兩下下了樓。
穿著輕薄的秋裝, 手裏甩著一雙車鑰匙。
幾分鍾前,顧衍深回複了他的消息。
——酒吧見麵。
青年始終對上輩子的事情心有介懷。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想去問問顧衍深,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總該有個結尾。
沈肆輕車熟路的開了車到酒吧,一開車門,立刻有人堆著笑臉迎了上來。
“找顧衍深。”金發青年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找顧少啊?顧少有吩咐。您裏邊兒請,裏邊兒請。”侍者恍然大悟,露出曖昧的笑容。
沈肆一臉莫名。
顧衍深定的酒店在頂層,越是往上,越是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的氣息濃厚,沈肆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這光影之中。
侍者給他按了樓層,恭敬的站在一旁,背脊筆直,禮儀滿分。
見人似乎在走神,也聰明的沒有開口。
沈肆望著越來越高的樓層,背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金發青年臉色蒼白,嘴唇都失去血色,他微微顫抖著握緊了拳頭,身體晃了起來,不小的幅度。
——搖搖欲墜。
腳下穿梭而過,越變越小的城市建築,逐漸變成了虛影,五顏六色的虛影,在他腳底下張牙舞爪著。
青年喉結一滾,咽了咽口水,靠在了電梯上,腿都是軟的。
這坐電梯的一小會兒功夫,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直到電梯終於“叮”的一聲響了,沈肆才迫不及待的衝出了電梯,一陣陣的喘著氣,微弱,不易察覺。
他此時覺得頭暈眼花,他對侍者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侍者立刻點頭說道:“您請便,我在這裏等您。”
沈肆轉身離開。
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那霓虹交錯的城市。
實在太高了。
高的嚇人。
那高度下的景象逐漸變成了長長的橋,橋底下是泛青的湖水,波光粼粼之下,暗流湧動。
好深,好深。
呼吸似乎都被掠奪,口鼻都被捂住。
沈肆一把冷水潑在了臉上。
這才緩過勁兒來。
青年在空無一人的男廁,靠著牆壁,委屈的滑落,抱著膝蓋半蹲下去。
他想起上輩子,也是十八九歲,二十來歲的自己,熱衷於各種極限運動。
瑞士滑雪,雨林探險、攀岩,高山蹦極,什麼刺激玩什麼。
最後死的時候,倒是一倒,跌下去。
雖然沒摔個粉身碎骨,但那麼高的高度,砸也砸暈了。
沈肆覺得顧衍深極有可能是故意的。
畢竟這人總是有點惡劣因子。
青年深呼一口氣,站起來走出去。
說曹操,曹操到。剛才沈某還在念念有詞的咒罵某人,這會兒一個轉身,出門可不就遇見了人本尊了麼。
廁所門口遇到愛。
沈肆捏了捏酸疼的脖頸,甩了甩手腕。
“咳咳。”顧衍深略顯心虛的咳嗽兩聲。
“沈,我的小甜心,親愛的友人,我同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希望你不要建議。”顧衍深誠懇的說道,漂亮的藍眼睛在夜燈下光華流轉,閃著狡黠的光芒。
“我當然不會建議。不過顧先生,應該也不會建議高空蹦極吧?我給你預約了三千米蹦極,請問顧先生是否有興趣呢?”沈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