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言看了直搖頭，感歎他的審美，真醜，問陳銳，“你這片子國內真的能上嗎？”陳銳氣笑了，“電影片頭寫個十八禁，不就完事了？”
雲傾言笑笑，伸手指著四周，然後還有組裏有年輕的女演員，問導演這房間的布置是不是也太爛俗了。
眾人想點頭卻又不敢，一個個憋著，差點憋出來內傷，讓人看的十分鬱悶。陳銳指了一下斜對麵。
有人就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窗口趴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妝畫的很重，撐著臉看著他們。見他們看過來，立馬拋了個媚眼。
“看見沒，這才是生活中的妓女。”陳銳陶醉其中，喃喃自語，確保身後的人都能聽到，一瞬間小年輕目瞪口呆。
他們覺得，怎麼樣也該化個精致妝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不是這種一看就難以入眼的樣子。
這種怎麼可能有生意！先不說長的，就是這個感覺，也好差，然而，他們想岔了。人家不僅有生意，光顧的人的年齡段跨度還很大。
從年輕的小夥子到六十多歲的老頭。全都有！而且人家的生意不分白天和黑夜！叫得還特別的誇張，跟歐美片子裏的似的。
從那棟樓都能傳到這棟樓。用導演的話說，這叫活廣告。沒有這廣告，他們去哪裏掙錢，早餓死了，年輕人們都驚呆了，在場的女孩子都羞紅了臉。
陳銳靠在門框上，彈了彈手上的香煙，煙灰簌簌落地，滿臉滄桑：“這種牟利才大。拚夕夕五年1.1萬億元價值，為什麼？因為窮人多，就愛便宜的。便宜的才賺得多。但這種地方的女孩子，下場都很慘。”
人家都是來幹便宜貨的，自己本身肯定也是窮光蛋一個，既然是窮光蛋，就意味著他的生活水平高不了，甚至，有可能素質也不高，素質不高的人，在這上麵下的功夫和錢更多！因為他們是人，也需要發泄。
雲傾言看起來倒是很淡定。上輩子，這番景象她見過，還是當事人。每天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在會所進進出出，她整個人都很壓抑。
霍冷霆留意到她的沉默，旁若無人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起她投訴那時，時刻緊惕。雲傾言不去看也知道是他，慢慢回握。
在所有人都驚懼的感慨裏，霍冷霆的溫度像一道屏障，將她隔絕在安全的堡壘裏，與世無爭。是她和他的世外桃源。
雲傾言今天的戲是初入地獄時，和這裏的老大姐的對手戲。陳銳找來的演員是個風韻猶存的老戲骨。穿著劇組給的服裝領口開得很大，裙子岔開得也很高。
少女的倔強和老大姐的圓滑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昏暗的房間裏，即便那名少女被化上了和他們一樣的濃妝，換上了和他們一樣的衣服，眼睛裏的桀瞥和銳利還是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