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愕然。
他對上雲傾言的眼。
這一眼陰冷又尖銳,簡直像屋簷下懸掛的冰淩突然砸到頭頂一樣。
這絕對不是他所認識到的雲傾言!
韓毅心中一驚。
回想著他對著雲傾言求饒時說的話,韓毅有些惱,猛地站起來!
雲傾言這個兔崽子竟是翅膀硬了?
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敢不敢跟自己較勁了!
惱羞成怒之下,韓毅的話難聽至極。
“雲傾言,你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
“我今天來求你,是給你臉,你他媽的一個小逼崽子,早該被掐死的臭丫頭片子,別給臉不要臉!”
韓毅被氣得頭昏腦脹,什麼詞都往外蹦。
相對的,雲傾言就淡定很多。
嘖,瞧瞧啊,韓毅這姿態哪裏像是為人父?#@$&
不過她也早就料到了,此人絕不能多接觸。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聞了聞。
咖啡香味還不錯,想著,雲傾言喝了一口。
動作優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雲傾言忽的開口問了句。
“你知道韓宛的消息嗎?”%&(&
“什麼?”韓毅被這突然丟出來的問題問得一愣。
反應過來後,韓毅這才意識到:韓宛昨天沒有回家!
她怎麼會徹夜未歸?
韓毅隻感覺心裏極為不安。
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韓宛出事了。
雲傾言微微一笑,很貼心得告訴他。
“既然你不知,我就大發慈悲,跟你說說好了。”
女人一聲清潤的笑,更是驚得韓毅心尖上顫了顫。
韓宛她到底是怎麼了……
“這會兒啊,韓宛可能在某個發臭的巷道,在混混的身下承歡,咿呀咿喲的,想必聲音婉轉,很是動聽。”
她繞有興致的看著韓毅臉色的變化,接著說了下去。
“也有可能,她被掘在某個僻靜的角落裏被人輪,還有可能已經被人玩膩了。”
雲傾言的話越發的慢條斯理,卻是讓韓毅隻覺得百爪撓心。
“先奸後殺,拋屍荒野?”
“反正啊,一個小姑娘,大半夜去混混聚集的地方,哪裏還能有什麼樣兒的好事呢?”
順著雲傾言的話聽了下去,韓毅被嚇得臉上沒有一丁兒的血色。
“你、你敢?”韓毅質問。
雖是質問,卻沒有絲毫的氣度在。
以至於雲傾言聽了後,隻是嗤笑一聲。
韓毅他難以相信得看著這個,曾經他以為掌控得很好,被他視為“最愚蠢”的女兒。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脫離了他的掌控?
雲家夜宴,還是更早?
將麵前男人的反應盡收於眼底,雲傾言繼續道。
“還有李嵐。這個世界上多得是見風使舵的人,你覺得一個得罪了雲家,銀鐺入獄的人,在裏麵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隻怕比韓宛還不如!
韓毅恐懼,他忍不住的大吼大叫起來。
“她們是你的繼母和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們?!”
雲傾言笑了,笑得都快掉出眼淚。
她用再自然不過的口吻道。
“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別人啊!”
震驚和恐懼縈繞著韓毅。
最終,殘存在眼神中的情緒隻剩下恨意。
“我當初,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你?”
雲傾言冷笑,站起身,拉開了椅子。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回過頭好心的提醒他。
“最近手頭緊,今天的咖啡AA。”
韓毅滿臉震驚。
AA?
雲傾言笑道。
“韓總,你總不至於連一杯咖啡錢都付不起了吧?”
見韓毅沒什麼反應,雲傾言眨眨眼睛,語氣相當的無辜,“要真是這樣,不如叫服務員過來,看看能不能退掉。”
她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韓毅傻在原地。
退掉?怎麼可能!
韓毅本來就是愛咖啡的人。韓家落敗倒台後,他就斷了咖啡。
今天好不容易能有一杯上好的咖啡,自然忍不住不喝。
結果誰能想到,竟然還要他自己付錢?
韓毅望著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沉默半晌。
他現在的確連一杯咖啡都付不起。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