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落皺了皺眉,“師傅,您老人家還學會賣關子了。”
“你這丫頭鬼靈精怪的,我要是那麼輕易的就告訴你了,那我老頭子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累計下來的東西不全被你給學走了,那我才不樂意呢。”
夏千落看著薑軒臉上露出的傲慢之氣,忍不住笑了笑,想著就幹脆迎合這老小孩的性子,於是就順著他話的意思安慰著說:“好,那就聽師傅的,既然師傅不說,那我就自己慢慢發覺這總可以了吧。”
薑軒沒有說話,不過嘴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收不住。
他背著手步履蹣跚的朝著院子中間的一個小涼亭走去。
夏千落見狀連忙快步跟了上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薑軒顫顫巍巍走的有些吃力的身子。
他們在涼亭裏的石墩上坐下。
明明這段路隻有幾米的距離,可坐下來的薑軒已經累的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夏千落看著薑軒有些泛白的麵色和額上的冷汗,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師傅,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薑軒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沒事,老毛病了。”他說著,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這腿啊,一年不如一年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站不起來了。”
夏千落有些意外:“怎麼會這樣?”
“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落了病,歲數大了也治不好了,所以啊,這燒瓷的活兒,是幹一次少一次了啊。”
薑軒說著,不由得笑了笑,可那笑裏卻滿是不甘心。
夏千落將師傅眼裏的不甘盡收眼底。
她明白師傅堅持這一生所為的都是這些他畢生摯愛,所以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自己的摯愛卻無法再一次去感受他們,那種絕望別人無法想象。
夏千落雖然清楚,可她也無能為力,所以此刻的無聲是她能給的最後的交代了。
不過薑軒並沒有在自己的悲傷裏停留太久。
對他而言他已經活的夠久了,摯愛的、追求的他都體驗過了,所以餘下的生活對他來說,能完成一件作品對他來說都是嘉獎。
他轉頭看了看臉色有些凝重的夏千落,不免打趣的說道:“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沒事。倒是說說你今天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啊?”
夏千落無奈的撇了撇嘴:“我找您就一定是因為什麼事啊?”
“你這丫頭少在我麵前裝蒜了,你們一個個的平日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都是有事了才想到我這個老頭子,閑來無事有幾個還能來找我啊?”
夏千落聞言不由得有些尷尬,不過也立馬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師傅,人家知道錯了,您放心,以後我一定天天來看您,您老就別生氣了。”
薑軒不由得撇了她一眼,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夏千落說著,不由得將母親的那盞琉璃盞再一次出示在薑軒麵前。
“麻煩師傅幫我看看這件琉璃盞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