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獅渾身一震,冰封狂舞在遊戲中確實很強,對於冰法的理解幾乎從未出現過瓶頸,自己打小勤練拳術,才能在龍王界中順風順水,然而技能等級卻仍然及不上小舞,原來,他居然是現實中的異能者麼。
“情況這麼嚴重,就沒有辦法救他?對了,你那個吉普賽神婆,可以救他的吧?”
“可以,但需要的代價……”
雷格在海市最昂貴的六星級酒店門前停下車,拉著拳獅乘上直通頂樓總統套房的觀光電梯。
他與這個今天才認識的男人十指相扣,一點兒一點兒摩挲指間,就好像在觸碰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拳獅噌的紅了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少肉麻!”
雷格忽然將他整個人壓在透明的電梯壁上,緊緊抱住,激烈探索他的唇舌。
瘋狂的動作,瞬間使兩人口中彌漫上濃濃的血腥氣,在繚亂癲狂的背後,卻隱藏著絲絲縷縷的絕望。
拳獅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不再掙紮,任由這個男人吸-吮-交-纏,甚至在被撩撥得太劇烈時,還會偶爾回應一下。
沉重的喘-息充斥狹小的空間,叮一聲,電梯到達頂層,門開,沒人出來,玻璃門又慢慢的合上。
“我喜歡你的身體,還有性格,直接,懂得享受,深藏的傲慢。”就像一隻大貓。
雷格含住他的耳珠,輕輕研磨。
拳獅滿不在意的笑笑,“獅爺這輩子活得清湯寡水,死到臨頭還不能放縱一把麼。”
雷格眼神一黯,“……對不起。”
“你也是為了救小宅……換了別人,還能指責你罔顧他人性命什麼的,可我是自願的,隻要能救他,要了我這條命去,也沒什麼。”
雷格心中泛起難以言說的複雜感情,他的小伍,因為他們的家庭環境,以及自己的無知,一次次以損害自身為代價,開辟出了通往勝利的道路。
然而這道路,他本以為是兩個人一起走的路,到達終點的,卻很有可能隻剩下他一個人。
那個孩子,麵青唇白,肌膚上泛著寒霜,凍得像個鵪鶉,眼中充滿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恐懼,他才猛然間明白,自己錯了。如果拚力拉扯著孩子掙紮求存的路,其實卻是一條耗盡生命的死亡之路,那麼,他隱藏自己真實的心意和苦痛,日日鞭策自己與小伍,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即使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小伍再變成今天這副情狀。
如果可以救他,他也會如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毫不猶疑奉上自己的性命。
那是他從小養大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血脈中最深重的羈絆,是他心底最柔軟,也是最畏懼碰觸與傷害的地方。
然而,世事卻在毫不留情的告訴他,他究竟有多麼的無力。
不論何時,都隻能眼睜睜的做個旁觀者。
抱住這具雄獅般充滿活力的身體,深深在他好聞的頸項間吸氣,“如果可能,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來替代你。”
神婆說,他會喜歡上這個人,這個注定要為小伍犧牲的男人。
他開始時,是不信的,他會愧疚、欽佩,還會嫉妒,但獨獨不會愛,他不相信,有什麼人,會讓自己像喜歡小孩兒般那麼的喜歡。
可是……
拳獅笑笑,重重拍打他的脊背,“起開吧,你以後得對小宅好,不能再嚇他。然後,你們倆好好過日子,別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雷格眼中一陣發酸,張口重重咬上這人的脖子,直到咬出血來。
套房中傳出一連串響動,還有老女人的尖叫。
雷格一怔,緊握拳獅的手,大步奔入。
寬敞舒適的起居室一片淩亂,白羊絨地毯片片碎裂,露出底下暗藏的法陣,雷格瞳孔一縮,那竟然是由鮮血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