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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時間結束,哪怕穀烈再不甘對封越殺意再濃,也不得不接受封越還活著的事實。走下擂台時,穀烈還不忘對封越放狠話:“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比我疼上百倍。”
封越此刻渾身是傷,全靠穀卿攙著才能站穩,聞言輕笑一聲,似是挑釁地看他一眼:“我等著。”
穀烈冷哼一聲,沉著臉跟在九嬰身後走著,迎麵看到飛馳而來的封白,就見在他身前走著的九嬰忽然伸手攔下封白,一把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不輕不重地捏了兩把,道:“小羊羔,看在你哀求的份上,我剛剛可是放過了你哥哥,你該怎麼報答我,嗯?”
封白睜著通紅的眼瞪他一眼,簡直不敢相信有人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剛剛若不是沈秋老師及時喊停,他怎麼可能放過哥哥,他都那麼用力了!
強硬地掰開他的手,封白擔心地直奔封越身邊,一邊著急地詢問封越傷勢一邊同穀卿一起攙扶著封越,可憐巴巴的小臉蛋上溢滿了對封越的在意和擔憂。
九嬰遙遙看著,深不見底的黑瞳爬上密密麻麻的冰絲,轉瞬又染上興味頗濃的笑,直呼有趣,“這隻小羊羔是越來越對我胃口了,看來短時間內不會無趣了。”
“大人,我不明白這封白到底是哪點值得您如此上心,要是您喜歡純潔小白兔這一掛的,嬉不是更好?您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不過這話穀烈隻敢在心裏想想。
他對九嬰如此在意封白很是不滿,剛剛如果不是封白那一嗓子,封越早就死了。即便他現在已被治愈,可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被封越壓製的恥辱永遠刻在他的心頭,那些傷痛,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汙點。
有朝一日,他定要封越嚐遍今日他所受的全部痛苦。
九嬰淡淡瞥他一眼,穀烈立即噤若寒蟬,冷汗淋漓,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我竟是不知道你跟嬉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大人,我、我隻是……”穀烈頓時汗如雨下,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隻不過是想還嬉一個人情,那天她到底沒把自己不敵封越的事上告九嬰,所以這會兒才想到幫她一把,哪知道……
所幸九嬰沒有過多追問,一番注意全在同他們剛剛擦肩而過的封白身上,跟他對上視線的時候不忘輕佻地給他一個隔空親吻,看到封白因為這個吻而驚愕羞惱泛紅的小臉蛋,九嬰愉悅地笑了起來,心情頗好。
穀烈見狀,悄悄鬆了口氣。
封越受的都是皮外傷,去醫院檢查完,轉眼就被遣送回了家。穀卿比封越嚴重些,強行透支精神力讓他的精神雲海受到了極大損傷,被勒令住院休養,但穀卿擔心醫院的人會發現他過於廣闊的精神雲海,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大晚上的穀卿就逃離了醫院,躲進了封越的房間。
封越本來是不想讓穀卿留下的,明天九轉丹的藥效就會失效,同時需要承受三天渾身不適的副作用,他不想讓穀卿看到自己萎靡虛弱的模樣,更不想讓他擔心。
但穀卿義正言辭說了一堆理由,什麼他現在既不能回醫院,也不能回穀家,除了封越的家無處可去,而且他精神雲海的損傷還隻能靠封越幫忙疏導醫治,無奈之下,封越隻能讓穀卿留下。
兩人再次同床共枕,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這讓兩人的心跳都有點不穩定,砰砰砰緊張直跳,也不知道彼此在期待擔心著什麼。
兩人背靠著背,各自裝睡,白天裏各種主動的兩人到了夜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扭捏矜持,最後就是一夜無話,裝睡成真睡,一覺到天亮。
穀卿是被封白的急呼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看到封越半跪在門口,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一副強忍著痛苦的猙獰模樣。
封白則跪在他身前滿臉緊張擔憂,一雙小手無措地來回擺放,但始終不知道該落在何處,就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封越哪裏會讓他更疼。
“哥,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你別嚇我啊哥。”封白又快哭了。
不是說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回來睡一覺就能養好的嗎?為什麼一覺醒來,哥哥痛苦成這樣?
封白忍不住在心裏唾罵醫院裏的醫生都是庸醫,可他麵對這樣的封越腦子裏能想到的卻隻有送他去醫院……
封越還不知道穀卿醒了,強忍著不適,顫著手立在唇前,噓了一聲:“別哭,小白,哥哥沒事,穀卿還在睡,別吵醒他。”
“可是哥……”封白還想說點什麼,封越搖搖頭讓他別說,示意他扶他起來,他不能呆在房間裏,不能讓穀卿醒來後看到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