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漂浮的雲彩2(1 / 3)

下午的時光總能讓人覺得寂靜,也讓人的心變得平靜,這時最適合讓想象的人打開思緒。女孩插上了門,把桌子收拾幹淨,把貝殼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桌前,拆開了那封信。

“你還好嗎?我真是感到抱歉,又一次收到你的來信,讓你提醒後才記得給你寫封信。這陣子我這裏實在是累積了太多的事情,大都是些煩心的事情。有時想起跟你寫信,但又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讓你聽來都是些嘮叨的東西也變得心煩氣躁,所以拖拖拉拉竟到了收到你的來信的時候。雖然現在在寫,仍是會有很多令人不快的事情的。

這陣子這裏的天氣真是古怪,說來風就來了風,說雨來雨就來了,陰陰沉沉地都半個月了。到處都是潮乎乎的,屋裏的地麵上鋪了一層的水,屋子裏滿是將要發黴的味道,就連我也要發黴了。我一般隻留在屋子裏,怕一出去就弄得一身濕。

外麵的人也越來越冷漠,尤其在這樣的天氣裏,我更加不願意跟那些生冷的麵孔爭搶道路。他們將傘上的雨水淋濕到別人的衣服上,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這樣一來,在屋子裏睡一覺倒還是不錯的。醒來了就看些書,光線勉強讓人看見書上的字。那個時候想給你寫信來著,可是怕郵差把信也濕透就沒有動筆。

這些天我沒有找過一個人,也沒有人來找我,隻有你寄來一封信給我解解悶。之前的幾個女生說我太消沉都走了,沒有回來過。我是覺得我和女生是談不來了,幸好你離我遠,不然我們可能也早已不再聯係。我告訴自己,我的心裏將不會再走進一個女生,可能說起來有些決絕,但至少不會那麼輕意地讓人靠近了。對於我,你應該是了解一些的吧,我說的話大都是算數的。

隻顧著跟你抱怨,還不知你過得怎麼樣。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快樂些不要被我所感染,或許你應該找一個讓你快樂的男子了。你不能向我一樣,雖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生活,我還是喜歡我以前的樣子,更不願意看到你們變成我現在的樣子。我是討厭自己的,遠遠超出於討厭那些眾矢之的。每一次寫信都會問你,有沒有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男子?可是你每一次回信都是馬虎地帶過,我這次還是要說這個問題的。能夠和其他人好好相處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能夠和自己喜歡人的在一起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事情,你就應該是一個幸福的人。

說著說著心裏就抑鬱起來,我現在總是想得太多,想得都是些讓人灰心的事情。好久都沒有回去,我最近是要回去一趟的。我回去之後再找你說吧。我在這裏看到了大海、高山,回去一一講給你聽,希望不要使你沒了耐性。

祝好。”

這是青年回來前寫給姑娘的信,但是女孩讀過就仿佛是寫給自己的。女孩認認真真地讀過了好些遍。雖然不長,但是女孩還是從字裏行間體會到青年在外麵的生活狀況和心裏變化。

幾隻麻雀站在窗戶前的樹上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當女孩打開窗戶呼吸外麵的空氣的時候,又一窩蜂似的飛走了。樹上的葉子綠了,開花早的植物已在暖風吹來的時候開滿了枝丫。女孩卻想象著青年所說的陰雨連天和發黴的味道。女孩還是被這個感情細膩的青年所吸引,他像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留下的是風的味道和風帶回來的話。

女孩記下青年的地址,開始醞釀第一封寫給青年的信。她不知道青年看到她的信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會不會回信,會不會覺得無聊。

我不知怎麼同你問候,我知道你的名字,但覺得一個陌生人喊出一個人的名字是沒有意義的。如果直接來問你的好,那也覺得突兀。主要的是,你隻要知道我是誰,我是因為某種原因給你寫信,那就好了。

我是姑娘的朋友,我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我不是希望你隻記得我的名字,而是真的知道我是誰。你來找姑娘的時候,就是我接你的,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下午我們說了很多話,你告訴我你心裏的事情,我感到很高興,因為我喜歡聽你的故事,喜歡海水浸泡過的貝殼,也喜歡看你寫的字。這樣說來是有些唐突了,你不要疑惑,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做朋友。

你說你的世界從此黑暗,並且沒有人可以去改變。我覺得我喜歡你的世界,我想說,你的世界隻是在等待人來幫你改變的。我知道你已經不敢再接近一個陌生的女孩,那隻是因為你的矜持。別人都說男生是蜜蜂,是要主動飛舞著翅膀去采摘鮮豔的花朵的,而你不是蜜蜂。你是一把沉默的鎖,需要對的人做你的鑰匙,沒有哪一把鎖是主動去找鑰匙的,你是在等著女孩來找你。我不知你認不認同,但我覺得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