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飲哭笑不得,隻好拿點心堵住了他的嘴。
容華倒是有點好奇地看向池飲,池飲朝他笑著遙遙頭。
說話間,容華突然停下,笑著問:“將軍何事這麼高興?”
池飲一愣:“什麼?”
“將軍一直在笑呢。”
旁邊的於鵬越說:“剛剛避過一場大劫,自然高興了。”
容華卻不這麼認為,他知道的東西可比於鵬越多很多,事情還沒結束,他們的布局也還沒完,所以池飲應該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高興。
池飲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一直在笑?
他居然自己都沒發覺,陸微酩對他的影響有這麼大嗎?
這天,容華和於鵬越在將軍府坐了許久,還一起用了晚膳,他們離開後,池飲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優哉遊哉地踱步出去晃蕩。
晃了很多地方,小順子擔心他的身體,好幾次讓池飲回屋。
池飲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最後還去射擊場練了一下箭。
他心裏在期待著什麼,但又不知道期待的對象會不會滿足他的期待,因為沒有事先約定好時間。
這才是第一天,也許他不會來呢?
陸微酩,今晚會來嗎?
但他又覺得,陸微酩跟他還算有點默契,應該會來的吧。
像是雪地裏突出的一根梅花,不管雪下了多久,下了多大,都沒法將那株盛開的梅花掩埋。
然而池飲等到了很晚,也沒聽到有人來報。
心裏有一點點失落,不多,就一點點,今晚不來,也許明天就來了。
小小的梅花微微焉了點,不多,就一點點。
明天還可以漂亮地綻放。
回屋之後,池飲身上果然凍僵了,之前沒發覺,回到溫暖的室內才發現冷得夠嗆。
小順子都快哭了,耷拉著臉給池飲準備熱毛巾。
池飲笑著刮了刮他的臉:“怎麼了這是,是我自己非要出去走的,跟你沒關係,不用愧疚。”
小順子將暖爐放到他手裏,吸了吸鼻子:“將軍快拿著,將軍的事情怎麼會跟小的沒關係呢,您以後別這麼說了。”
“好,行,你也別忙了,快回去,我這裏可以了。”小順子一直跟著他,自然也跟著冷。
在池飲的堅持下,小順子最後還是走了,池飲抱著暖爐,倚在榻上,等著身體變暖。
但可能真的因為身體變差了,他身體久久都暖不起來。
躺到有些困了的時候,池飲昏昏沉沉起身,想回床上蓋著被子能暖一點。
眯著眼睛走到窗前,看也不看地倒下去,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池飲整個人一震,清醒了過來。
熟悉的淡香湧入鼻端,池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腦子清醒了,但身體沒醒,池飲安心地抱住對方身軀,將自己的重量壓上去。
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鑽入池飲的心髒,酥酥麻麻的。
“怎麼才來。”他埋在陸微酩肩窩悶悶地說。
“今天來驛站的客人太多,剛剛才送完最後一波,立刻就趕來了,”陸微酩摸著池飲的頭發,嘴唇貼了貼對方耳朵,“身體怎麼這麼冷。”
他運轉內力傳入池飲身體裏,池飲隻覺一股暖流遊蕩在周身,就像沉浸在溫柔的熱水中,舒服得每個細胞都在喟歎。
“嗯。”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歎息。
陸微酩的手指抖了抖,聲音暗啞:“我是來取禮物的,你準備好兌現了嗎?”
池飲從他懷裏抬起頭,看著陸微酩的臉,目光在他臉上細細逡巡。
陸微酩被他這認真的眼神看得心頭發熱,忍不住朝前去,鼻尖碰了碰鼻尖。
“看什麼?”
池飲顯然很喜歡這種低低的耳鬢廝磨,嘴角輕輕勾著。
他調整了下姿勢,將陸微酩卡著他的腰的兩手拿起來,環到自己腰上。
然後抬眸看著陸微酩的眼睛,說:“好了。”
近距離下,他清晰地看到陸微酩瞳孔一顫,長長的睫毛一眨,上麵綴了一片星星。
池飲越看越喜歡,湊過去用軟軟的嘴唇碰了碰陸微酩微顫的睫毛,重複道:“好了。”
我給你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