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還能和諧地對話,以後就不知道了。
正想著,林霖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將軍,您沒留先生用午膳?老將軍剛剛才派人來吩咐,說讓鬱先生用了午膳再走。”
池飲瞥了他一眼:“不留,他說了我不愛聽的話,讓他自己回家吃。”
林霖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招呼人伺候午膳。
用完了午膳,池飲跟談稚談了一下午公務,鬱離說的一點沒錯,甚至情況會比他說的更嚴重,這池飲很清楚。
那些人,也差不多是時候要動手了。
池飲檢查了一遍燕京巡邏的情況,調整了一下路線,加強了宮外以及幾個重要區域的守備等,待到他準備歇息時,夕陽已經準備落下地平線了。
天色倒是還亮,池飲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拍拍談稚的肩膀道:“走,去射擊場,給你看看我如今的箭術水平。”
談稚恐怕是這個世界除陸微酩以外,對他的真實水平最清楚的人,而且對於池飲的前後換了個人似的差別,他一點不在意,以前那個池飲在他那裏相當於不存在。
池飲也是清楚這一點,才這麼放心大膽地在他麵前暴露自己。
他之前在將軍府為了避嫌,沒怎麼騎過馬,倒是因為好奇玩過幾輪射箭,當然,水平肯定是沒得看的。
不過這次去軍中,跟著陸微酩學了一段時間,他水平可謂突飛猛進。
談稚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夕陽下,他眉峰的傷疤都淺了許多。
這裏沒有其他人,池飲彎弓搭箭,腰背挺直,姿勢利落而正確,箭尖直指靶心。
他眼睛一眯,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淩厲起來。
一聲短暫的破空聲之後,箭啪的一下射中了紅色的靶心。
池飲先是一愣,立刻就高興了,他還遠不到百發百中的地步,這第一箭就射中了,怎麼能讓他不驚喜?
他轉身笑著談稚抬起手掌,談稚比他還愣,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
池飲“哎”了聲衝他示意,談稚才猶豫著舉起了手。
那樣子就跟逼迫他幹什麼似的。
池飲好笑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第一箭就射中了,不值得慶祝一下麼?”
談稚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緩緩放下:“將軍想要怎麼慶祝?屬下吩咐下去。”
池飲:“用不著,來,你再來看看我的動作,第二箭應該就沒這麼好運了。”
談稚的箭術也極好,就是不太會教人,之前池飲讓他教過他兩次,最後都在談稚死水一般的深奧教學中敗下陣來,不過,在池飲有了一定基礎之後,這次接收得挺順利。
“那家夥倒是會教。”
他的準頭其實很好,在現代的時候,他有過一個愛好就是投飛鏢,那段時候很沉迷,專門學習研究過。
而他會專門練這個的原因還跟陸微酩有關,陸微酩那時候並不太熱衷於玩這個,因此技術也就一般般,池飲抓住機會練習,每次都能在陸微酩麵前大出風頭,能讓他得意好一段時間的。
隻是他自己也隻有三分鍾熱度,等玩得差不多,風頭出夠了,就很少再碰。
沒想到穿到書裏,反而變成陸微酩來教他射箭,教得甚至比談稚這個最強高手還好,也真是讓人唏噓。
就連談稚也誇了他一句準頭好,缺的就是力道和經驗。
談稚從不說場麵話,因此池飲很快就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