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人不多,這個時候已經宵禁,外麵安靜地很。
池飲推開門,陸微酩皺了皺眉:“守衛的人去哪了?”
池飲的門外時時刻刻都會有人站崗,在池飲的眼皮子底下還敢偷懶的人,還真的少見。
不會是那些死士已經追到這裏來了吧?
兩人一下都警覺起來,放輕了步伐往前走。
不過,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後,池飲他們聽到了窗外的下方出來說話的聲音。
“池將軍果然如傳聞的一般,不,他簡直比傳聞的更加誇張,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點將軍的感覺都沒有,你們看曾副將,那才是大將軍的樣子,那才能帶兵打戰,保衛大燕。他?他用臉去保衛大燕麼?”
這個聲音,池飲聽過,是那個叫白詔的少年。
“噓你小點聲,要是被將軍或者曾副將聽到了,有你好受的,將軍的手段,你不是沒聽過。”
白詔說:“怕什麼,我剛剛在他門前站崗,他早就睡了。”
另一個人說:“誒我說,將軍之前在鎮子外為什麼點你名啊,我聽說他愛好美色,難道是看中了你的臉?”
說完,他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滾你媽的,老子長得這麼陽剛正氣,他敢?我死也跟他拚了,這種喜歡男人的人,最讓人惡心。”他想起了以前經曆的某些事情,直白的厭惡清晰地寫在臉上。
“陽剛正氣?你眼睛不太好吧,你這叫俊俏小白臉,喜歡男人的很多都喜歡你這種。”
“你特麼再說一遍?”
“不過也不一定,他喜歡的可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長得倒是我心中真男人的樣子,看來將軍的眼光偶爾也不錯?”
“嗬。”
“喂你們不要這麼說,那畢竟是
池將軍。”開口的是之前那個勸阻的士兵。
池飲站在窗邊,一臉漠然地盯著底下三個人。
陸微酩看了眼池飲的臉色,知道這幾個人慘了。
“傳聞池將軍貪戀美色,京城若是有人被他相中,一律都會被帶回將軍府。本將軍若是想,你覺得你逃得掉?”池飲的聲音在冰冷的夜色裏顯得無比冷漠而清晰。
底下的三個人齊齊一震,抬頭看過來,都呆住了。
背後說歸背後說,這麼當麵被人抓到,即使是白詔,也覺得真是天不容他。
池飲冷冷地一揮手,厲聲道:“把曾守叫過來,到本將軍房間,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麼跟本將軍拚了。”
說完,轉身走回房中。
底下的人臉色都白了,一個說:“完完完完了,叫你們不要亂說話,這下死定了。”
白詔雙拳猛地握緊。
很快,曾守被叫到了池飲的房間,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對池飲說:“將軍,不知他們犯了什麼錯?”
池飲冷笑一聲:“你們,把剛剛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重複一遍,少一個字,本將軍就給你們記一刀。”
曾守見他這樣,知道肯定是白詔又犯渾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到了池飲跟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個白詔還敢惹事。
他本來想求求情,但見池飲的臉色,他就識趣地閉了嘴。
白詔三人開始重複剛才說過的話,越說,越慢,曾守的臉色也越難看。
這幾個沒腦子的白癡!
除了白詔,其他兩個人都越來越弱氣,白詔倒是一副死就死吧的樣子,看得池飲恨不得親手上去教訓他。
他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周身泛著冷冽的沉重的威壓,他看著白詔,聲音冷得像冰:“跪過來。”
白詔頓了頓,一步步跪著走到池飲前麵三步的地方。
“再過來。”
白詔牙關緊緊咬著,目光直直地看著池飲。
膽子太大……
他身後的兩個人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衝他喊:你態度好點啊,怎麼能這麼跟將軍對視!!嫌命長啊!
但白詔還是一點都不退,梗著脖子又往前跪了幾步,跟池
飲隻有半步距離。
房間裏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池飲上身微微前傾,伸手捏住了白詔的下巴,手指很用力,按得他的指甲蓋都泛了白。
他將白詔的下巴抬起,輕聲說:“本將軍就算喜歡男人,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男的都可以,你這樣的,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上就是個沒腦子沒紀律的毛頭小鬼,本將軍看都不會看一眼,給本將軍當門童都不配。”
白詔臉色驟然扭曲了一下。
雖然他並不想去給池飲當什麼門童,但讓人這麼說,他還是不爽極了,卻隻能死死忍著。
池飲欣賞了一下他的臉色,突然將他的臉色往旁邊一扔,白詔的頭偏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