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看起來破舊暗沉的木質小橋,矗立在兩岸之間。四周環境昏暗又靜悄悄的。
若不是時不時有幾個發著微微亮光芒的幽魂飄過,那就真的是一絲光線都沒有了。
而這橋的下麵是因光線昏暗而看不清顏色的河。
這條河不深不淺,常年的平靜無瀾。
隻是今日不知怎的,忽然間“咕嚕”一聲,河麵上起了個氣泡。
本來微乎其微,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隻是之後這動靜越來越大,逐漸的這整個河麵就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咕嚕咕嚕”聲愈來愈響。
河底裏往日平靜的冤魂們此時都浮出了水麵,痛苦嘶吼著。
每隻鬼都竭力的伸出手,拚盡全力掙紮著想要爬上岸。
隻是河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牽扯住它們一樣,每隻浮出水麵的鬼魂還沒發出幾聲嘶叫,就又被拖入河裏。
沒過片刻就將所有想爬上岸的鬼魂都拖了進去。
嘶吼聲也漸漸變少。
最終河邊回歸了往日的平靜。
然而就在以為這場風波已經平息時,忽然這時,河裏伸出一隻雪白滑膩的纖纖玉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河岸。
緊接著便是一頭烏黑的秀發從河裏鑽出。
隻是黑發遮擋住了麵孔,非但讓人沒有什麼驚豔感,反倒多了層陰森。
一個愣神,轉眼間它整個身體都已經爬上了岸邊。
隻見它穿著破碎,隻能隱約辨清是件紅色的衣裙。
無論什麼樣的惡鬼厲鬼,在地府都是非常常見的。
可這隻能夠從忘川河裏爬出來的,可是一下子震驚了整個地府。
“喂,聽說了嗎?昨日忘川河底竟有一隻怨氣未散的惡鬼爬上了岸!”
“什麼?不可能吧,誰不知道沒在忘川河裏洗淨怨氣的鬼魂是上不了岸的。”
“嘿,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而且那隻惡鬼不光怨氣未散,而且還吞了河裏其他五隻惡鬼。它那身上的怨氣,濃鬱到簡直就已經凝固成實體了。”
“還真有這事?怪不得連閻王殿的人都出動了。”
“是啊,還不知道那隻鬼會被怎麼處置呢”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道女人的驚呼聲,打斷了正在床上的兩人。
葉棉正被吻得渾身發軟,聽到聲音睜開迷蒙帶著水汽的眼眸。
身體上方男人正緊抿著唇,一滴汗滑過臉頰停留在性感的喉結,身材堪比令無數女性尖叫的國際男模,臉龐帥氣英俊,更別提他那普通人奮鬥幾輩子都賺不到的身價。
隻是此時葉棉還沉浸在對方技術高超的長吻之中,手才摸上那性感要命的胸肌,目眩神迷,思維還沒來得及回歸,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季曜庭的反應很快,情緒收放自如。上一秒還熱情如火的男人,在被打擾的那一刻渾身的氣質瞬間又變回了人前矜貴冷漠的季總,鬆開身下嬌媚如妖的女人,起身不緊不慢的將胸前敞開襯衫的扣子係起。
男人滾燙的身體離開使得微涼的空氣灌入,刺得葉棉一激靈清醒了些。撐著酥軟的身體半坐起身,看向門口。
門口年輕女人長相清秀,穿著價格不菲,一副豪門名媛的模樣,一雙眼此刻正冒火的看著葉棉,像是抓到男朋友出軌一般滿臉的怒氣。
與此同時女人也看清了葉棉的容貌。
臉頰兩側染上紅暈的容顏如芙蓉花般嬌豔,一雙黑眸蒙上一層水霧,被蹂躪過的唇濕潤紅腫,刺痛了女人的眼,讓她憤怒之中又多了幾分妒恨。
葉棉眨眨眼。
若不是跟了身邊這個男人有一年多,葉棉可能還真會以為這是老婆找上門來,捉奸老公出軌小三的場景了。
可在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已接手季家家業兩年的季曜庭目前既沒有結婚的打算,身邊也沒有正牌女友。
頂多也就是包養了個不上台麵的小情人——也就葉棉此時的身份。
季曜庭穿上襯衫,抬眸看到葉棉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眉頭皺起,語氣不容置喙道:“把衣服穿好。”
隨後才轉過頭看向門口,“什麼事?”語氣帶著些不耐煩。
任哪個正常男人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打斷都會心情煩躁。
封梓琬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即便她大小姐脾氣再怎麼想發作,但麵對季曜庭她沒有任性的資本,更不想失去是他朋友的這一身份。
她勉強勾起唇角,“抱歉啊庭哥,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晚餐都備好了,沒想到你這邊還有一個人在才被嚇了一跳。”
畢竟是有從小就認識的情分在,季曜庭眉頭微鬆,“我知道了,一會兒就下來。”
走之前封梓琬餘光隱晦的刮在葉棉身上,尤其是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更如小刀般銳利,然後才轉身離開。
葉棉絲毫沒將對方的敵視陰狠目光放在心上,再陰狠能比得上忘川河底的惡鬼們更可怖嗎?而葉棉又是惡鬼見了都要害怕被吞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封梓琬這也就是小兒科的程度。
葉棉摸了摸溫熱的胸口,感受肌膚下有力跳動的心髒,不禁感歎,做人真是不錯啊,能再次擁有這麼美麗的皮囊不說,還能接觸這麼多鮮活的人,鮮血芬香的氣味在她的鼻間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