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微張,一整夜的酸澀,被突如其來的暖流衝淡。
臉上終於浮現笑容,她點頭應道:“好,那奶奶,我先上樓了,您早點休息。”
趙雅莉應道:“哎,好,去休息吧。”
成蹊上樓,看了眼成景延緊閉的房門,抬手擰開自己臥室門。
憑借二十多年的習慣,摸向開關。
“啪嗒。”
燈沒亮。
嗯?
疑惑地看了眼開關,她又重新關掉打開一次,天花板上的吊燈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燒了?
皺眉猶豫片刻,她離開臥室,走到成景延房前。
抬起右手,在門前停留數秒,她敲了敲門。
很快,成景延咬字有些不清地說:“進。”
疑惑了一下,她還是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嘴上解釋道:“我臥室的燈好像燒了,開了幾次不亮,你方便幫我看一下嗎?”
走進臥室,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舉著啞鈴的成景延。
他脫掉了T恤和外套,赤著上身,穿著剛才的黑色運動褲,赤著腳,正抬眼看向她。
臥室裏亮著大燈,燈光把他身上的汗水照得發亮,由於剛練完啞鈴,他的臉微微泛紅,氣息有些喘。
放下啞鈴,他起身道:“我過去看看。”
看著地上的啞鈴,成蹊疑惑地問:“家裏還有這種東西?”
她可從來沒見過。
成景延低頭望著那對啞鈴,氣息微喘:“呼……一直有,你小時候調皮,我怕你看見會玩,怕你壓到手指,長大後怕你好奇提起來拉傷手筋,所以一直在櫃子裏放著,要用的時候才拿出來。”
又是因為她。
成景延的每一個行為習慣、精神習慣,都是因為她。
為什麼在發生所有事之前,她就沒看到這一點?
也許……也許她就不會那麼厭惡他、想盡辦法離開他身邊。
解釋完後,他自嘲地笑了聲,為自己一股腦默默無聞的付出感到好笑。
繞過她身邊,他道:“走吧,去給你看看。”
成蹊咬了咬唇,多看了那對啞鈴兩秒,轉身跟上。
臥室的床頭燈開著,燈光昏暗,成景延站在人字梯上,按緊了些燈泡:“試一下?”
成蹊按了一下開關,還是沒亮。
成景延便道:“應該是太久沒用,燈泡燒了,把我放在那邊的燈泡拿過來。”
成蹊應了聲,跑過去將燈泡拿起,走到人字梯前遞給他。
他眼睛還在看著燒了的燈泡,彎腰就拿,一抓,抓到了成蹊的手。
兩人心中均是一顫,成蹊的心髒當即猛烈狂跳。
這種狂跳,比以往每次成景延親她還要激烈。
成景延立刻收回手,低頭看她:“抱歉,沒注意。”
說著,小心翼翼地接過燈泡,把燒了的那隻放到她手裏。
她心裏隱隱失落,強顏歡笑:“沒事。”
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她怎麼可能喜歡成景延……
“哢嚓。”
燈光驟然亮起。
她下意識地抬頭,強光下,成景延赤著的上身溢出一層淡淡的汗珠,正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