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要不你進去睡一會兒,我們看著。”
靈堂裏,一位保鏢給靳喬衍遞了瓶礦泉水,說道。
星眸內是紫檀棺的倒影,他沒有接過去,而是說:“去衝杯速溶咖啡。”
在這種地方能喝上一杯速溶咖啡已經不錯了,目的隻是為了提神而已。
聞言保鏢直皺眉頭:“衍哥,別太強迫自己,你要是倒了,這接下來的幾天怎麼辦?”
眼眶幹澀,他眨了一下眼說:“去。”
和靳喬衍認識七八年,保鏢心知老板說一不二的性格,心疼地歎了口氣,拉過他的手,將礦泉水塞到他的手裏。
嘴上應道:“是,我馬上去買。”
手裏握著礦泉水瓶,靳喬衍低頭看著瓶子上倒映出的人影。
就是硬撐,他也要撐下去。
其實他挺能理解老首丨長的兒子不出現,老首丨長的一生全部都交給了國家,在家中的日子屈指可數,對於父親這個角色,老首丨長兒子並沒有多大感觸,甚至有可能是憎恨父親的缺失。
這點,他深有體會。
老首丨長為了培育他們,所有的精力都獻給了他們,他不能讓老首丨長死後,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不能讓老首丨長人走茶涼,這最後一程,他就是死磕,也得送下去。
“你就是要硬撐,也得把肚子填飽才能硬撐下去吧?”
眼前赫然出現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他稍微錯愕地抬頭,隻見成蹊兩手端著餛飩,炯亮的眼睛直盯著他。
他是太累了吧,居然連她的靠近都沒察覺到。
靳喬衍是個非常警戒的人,對於失防這件事非常在意,此刻看成蹊的視線,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被他用銳利的眼神盯著,她把餛飩放在他手邊的小桌子上,說:“靳太太已經吃過餛飩睡下了,我來的時候看見這邊沒有吃的,就叫了點外賣,你的其他兄弟也吃過了,就你還沒吃,靳總,你多少吃點,不能倒,否則你的兄弟們撐不起大局。”
隨後她補充道:“你要是怕我在餛飩裏下毒,我先嚐一個?”
說著就要端起餛飩,靳喬衍開口打斷了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成蹊收回手,回答道。
“我隻是純粹想幫忙。”
靳喬衍現如今是身心俱疲,眼裏還帶了幾根紅血絲,不想和她玩心計。
直白道:“都是商人,無利不圖,你想要什麼直說,不然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熬夜導致他的眼睛充血,腦袋也不太舒服,成蹊這會兒還要在他麵前晃,他看著眼睛難受。
被他威脅,成蹊撇了撇嘴,暗道靳大少不憐香惜玉的臭名果真不是空穴來風,除了翟思思,就沒見他對任何女人客氣過。
還把她扔出去,真是夠可以的,白眼狼啊。
到底是有求於人,心中雖鄙夷,卻沒敢說出口:“靳太太還沒和靳總提起?”
星眸浮現出些許的不悅,睨著她。
原來這就是她送翟思思到戈城的原因?不是幫忙,而是纏著翟思思,企圖從翟思思那邊下手?
被他冷眸直瞪,成蹊倒也沒有像尋常人那樣害怕得發顫,隻是覺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