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時間太久了,作案的現場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留下什麼物證,祝仁樂是唯一的,也是最有力的人證。還得去找他,雖然他“花心”腳踩兩隻船,還是有正義感的。他不會不管的。高鴿這麼想著,就馬上去找小祝。
當然,她到了祝家之後和小祝的誤會就迎刃而解了。而且,還認了貞妮這個妹妹。
小祝和高鴿到公安局報案後,就去醫院看望高鴿的爸爸,老高很熱情,他從小祝的舉手投足中看出這是一個很穩重的後生。高鴿媽卻是不冷不熱的,要不是病房裏還有別人,還不知她是什麼樣的臉呢。
工廠裏很忙,老高手上還裹著紗布就出院了,可是劉老漢又住進了醫院。他早上起來想上茅房(廁所),卻一下摔倒在地上。小祝每天早晨上班前都要來走一趟,看看有什麼事情要做,正好碰上。電工都學習了急救知識,他把劉爺爺就地放平,打了120,他知道爺爺的腦血管有毛病,這樣的病人是不能劇烈挪動的。
他的病情很嚴重,一直昏迷著,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小祝向單位請假,供電部門非常理解和支持,讓他好好陪護老人,有什麼困難及時提出來。
小祝媽、高鴿都來了(貞妮頭一天就回深圳了,她不知道老漢住醫院),小祝一直守侯在急救室,男的護理還是方便一些。
搶救了近2天,劉老漢終於蘇醒了,小祝輕輕地拉著他的手,俯下身子,問:“爺爺,認識我嗎?”
他微微點了點頭,接著,用顫微微的手摸著掛在胸前的鑰匙,說:“開,開……箱子。”聲音很弱。
小祝知道老漢有一個很舊的小首飾箱子,油漆已經斑斑駁駁,老漢有一把鑰匙一直掛在脖子上,從不離身,可能就是開那個小箱子的。
“爺爺,我把箱子拿到這裏來,好嗎?”
老漢微微點頭。
箱子拿來了,當著老漢的麵開始打開箱子,用鑰匙打開後,裏麵的東西用塑料布包了一層又一層,再打開,是三塊手絹分別包著的包,打開第一個包,用紙包著一盒磁帶,紙上寫著:
祝任樂聽
還有一行字:
我去世後才可以聽。
現場沒有錄音機也沒法聽。再打開第二個包,用紙包著一個包,紙上寫著:
祝任樂用
把紙包打開,裏麵是老漢的身份證和好幾個存款折。小祝把存款折包好,再打開第三個包,是一個密封的檔案袋,封條上寫著:
祝任樂看
拆開檔案袋,裏麵是經過公正處公正的遺囑,大意是:
祝任樂是我的唯一繼承人,我的房屋、財產全部由他繼承,繼承條件:不許捐贈任何團體和個人。本人無外債。
劉鳴
寫得很有力、很流利的簽名。還附有房屋、財產清單。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劉老漢的存款竟有100多萬元。
一切都看完了,老漢長舒了一口氣,護士扶他躺下休息。
他的病情慢慢地開始好轉了,而且,這麼大的歲數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真是奇跡。
祝媽媽回家去了,她得照顧一下家了,由兩個年輕人護理老人,她很放心。爺爺安詳地入睡了,小祝坐在病床前捧著一本書在看,高鴿兩眼凝視著小祝想著心事。自從那天知道老漢不是祝哥的親爺爺,而他對待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還那麼好,她就很激動,她慶幸自己遇到一個好人,而且是終生伴侶。當今社會,都自顧不暇,誰有心情想別人呀,而他還實心實意的伺候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孤寡老人,且持之以恒,實在是難得。這樣好心的人……她這麼想著,突然抱住小祝使勁親了一口,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