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著邊貼著牆壁緩慢的挪動腳步。
外麵的聲音還在,“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搬東西了。”
“就是就是……”一群人敲門附和。
敲門聲一聲接一聲的,催命似的。
“滾。”
男人突然喊了一句,聲音低沉沙啞,猶如瀕臨死亡野獸的嘶吼。
沈又嚇得緊閉雙眼,身子僵在原地,“不要打臉。”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沈又悄悄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幕愣住了。
角落裏男生修長的指尖穿過碎發,捂在耳朵上,腦袋不知痛似的一遍遍地往牆上磕,嘴裏念念有詞,“走開,走開,走開……”
才一會男生的額頭早已紅了一大片。
“別磕了!”沈又快步衝上去,捂住霍錦的額頭。
“霍錦,霍錦……”無論沈又叫幾遍霍錦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一遍遍的往牆上磕。
沒辦法沈又隻能擠到前麵,背部貼著牆壁,把霍錦的腦袋和牆隔離開來。
靠得近沈又才發現霍錦全身顫抖得厲害,他是在害怕!
沈又想起來了,小說裏有提到霍錦小時候有過不好的經曆。
那時候霍錦爸媽的事業正是上升期,很忙沒有時間經常陪伴在霍錦身邊,請了個保姆,保姆不是個好東西,好吃懶做,不想照顧小孩,經常把霍錦扔在房間裏,霍錦一哭她就打,一哭就打,打到不哭為止。
再後來,霍錦長大點,剛學會說話,霍錦爸爸就出軌了,夫妻兩人鬧離婚,相看兩相厭,回家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而霍錦為了躲避保姆的打罵,隻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然而躲在房間裏並不能完全避免保姆的打罵,保姆不高興時就會去敲響霍錦的門。
“霍太太……”
“霍太太……”
外麵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門敲得越大聲,霍錦的身子顫抖得越厲害。沈又深呼吸一口氣,她大概明白霍錦在害怕什麼。
沈又蹲下身,和霍錦平視,看著他的眼睛,“你別怕,我現在就出去讓她們走開。”
“你乖乖在這裏等我,不要亂動好不好?”
霍錦當然不會回應她,依舊捂著耳朵身子發抖,暫時沒用腦袋磕牆。
沈又趁著這個間隙打開房門。
等在門外的家仆們見人出來,一擁而上。
“別擠。”沈又從屋裏出來,往裏看了眼,確定霍錦不再用頭磕牆這才放心把門關上。
“霍太太,我家裏上有老下有下,一家人就靠我這點工資過活,你說你不發工資我們可怎麼活喲!”
“就是,霍太太咱們做人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我們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你一句破產就想搪塞我們……”
沈又這才弄明白,這群人是來討債的。
小說裏隻講到原主是在這天晚上拎著行李箱離開的,並沒有提到為什麼。
看過小說她知道,霍錦失去記憶那段時間過得很苦。
書裏霍錦出了車禍後記憶受損,他的後媽就趁機在他爸耳旁吹耳邊風,把霍錦一手支撐起來的霍氏搶了過去,讓她兒子也就是霍錦的弟弟霍榮接手。
沒有霸總這層身份,對於這個圈裏的人來說,霍錦什麼都不是,那段時間落進下石的人也比比皆是。
但她沒想到他會苦成這樣,連家裏小小的家仆們都敢踩在他的頭頂上撒野!
這不就相當於在打她的臉!
“不給我們就拿房子裏的東西去賣錢,抵工資了……”
一群討債的家仆,說幹就幹,擼起袖子就要搬東西。
“放肆!”